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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伪装者╱诚梁】一声叹(四十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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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——


“明楼,是我。”


明楼一听是梁仲春,心里暗道不好,这人一来,无论要讲的是哪件事情,绝对都跟明诚脱不了关系。自从梁仲春在明家养伤后,明楼不晓得接了多少弟弟的白眼,梁仲春人掉一根毛弟弟都得怪他。


“进来吧。”


梁仲春进了书房,不忘关上门。他走到明楼面前,面色凝重。


“怎么了?”明楼推了推眼镜,“有事就说吧。”


梁仲春叹了口气,“帮我,离开明家。”


明楼一听,笑了出来。“为什么?”


“你以为死了一个藤田芳政,你明家在上海就能高枕无忧了?”梁仲春说,“况且我现在身上伤好了个大半,你不让我早点回特高课?万一上头再来个什么人趁我受伤时接了我位子,怎么办?”


“我要是担心这个,早把你从床上挖下来赶回特高课了!”明楼嘴角漾着笑,“别担心这个,现在上头我们有人,这一时半刻影响不到你,你就好好养伤吧,别让阿诚再担心了。”


说到阿诚,梁仲春表情就黯然了下来。


“就算你忘得了九年前的那一天,我也忘不了的。”他说,语气像条落水狗,“那天开始我就知道,我和明家就不该有关系。”


那一天,梁仲春从和爱人结合的天堂喜悦跌至谷底。那种感觉不只是羞愧,还是深深的羞耻,自己是个大人,却控制不住自己。当时明镜的每一个字,都像在骂着上一刻还躺在那孩子怀里的梁仲春。


人最没有自尊的时刻,就是深深感到羞耻的那一刻。


是他将那孩子玷污了。


那一天,梁仲春知道,横在他和明诚中间不只是明家,还有组织、他们的任务以及这个国家。只要这个国家一天不平,他和明诚就像曝露在狼群中央的生肉,谁都能把他们拉下来。


“我们能杀人、能算计、能直入敌营冲锋陷阵,然而却连爱一个人都不敢。”明楼讽刺地笑了,“这年头,钱和地位都不是奢求,爱情才是。”


闻言,梁仲春闭起眼,再睁开眼时,表情已是一片严肃。


“我救了明家,”他说,手里的拐杖敲了敲地板,“这你同意吧?”


“是。”这毋庸置疑,明楼毫不犹豫的回答。


“那我现在要点报酬,不为过吧?”


明楼表情沉了下来,却还是得回答:“不为过。”


“我记得你回国后,我们第一次私下见面,那时在咖啡馆,你答应过我一件事情。”


明楼一听,心里就明白了。『我要你,将阿诚送离上海。』这是他当时的要求,作为让梁仲春供出底细并且和明楼合作的条件。


“明楼,你不但没做到,却连明诚往我这跑都不阻止,你明楼一世清明,现在是要食言吗?”梁仲春痛心疾首的道,却像往自己心上捅刀一样痛。


明楼被他一句『食言』说的心虚,他的确有此意,他明白一切有多危险,可爱情的不可抵抗他尝过,也甘心臣服王天风,他无力阻止明诚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。


“这九年来,你想过我是怎么过的吗?”梁仲春两行泪滑落,开始无法自制,“我就一心想着,我得够强大,强大到能保护他,让他好好活着,活过这乱世,有自己的家庭,至少有那么一个幸福的人生。我一开始就不该让单文天那小人去照顾阿诚!把人照顾得开始出生入死,他该下地狱啊他!”


“你别激动。”明楼出声,梁仲春说得都快喘不过气了,“汪曼春死前,告诉了阿诚九年前他那场车祸有人救了他。”


“什么?那臭娘们说了什么?”梁仲春心一震,太阳穴开始揪紧。


“她只说了九年前的车祸有个人救了他,还说明诚是负心汉。就这样。”


梁仲春一听,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,一支拐杖在地上捶:“怎么就那么难呢...”


明楼看着他,心里是真不好受。


“这么多年了...他怎么就爱往死里去跑,学人家去当英雄做什么?好好找个姑娘过一辈子不好吗?他那条件,全上海的姑娘都排队等着他...他怎么就那么傻...笨透了这个人...”


明楼心里疼,就淡淡说了那么一句:


“仲春,你受苦了。”


梁仲春嘴角扬了一下,是苦啊,多苦啊,可是为了明诚,苦一点又怎么样呢?


“我看他在上海是走不了了,他有明家,不像我,孤身一人,”梁仲春说,“明大长官,不如你让我走吧,让我去武汉找芳莲,或去北平,去哪都好。”


此时,门外传来一个声音。


“你就这么想走吗?”


梁仲春还没转身,心就凉透了。明楼也是一脸诧异,心想糟了。


梁仲春连头都不敢抬,身子僵直,只听见书房的门被打开了,身后那脚步声越来越近,直到他停在自己身边。


“谁能给我解释一下,『九年前』那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明诚的声音相当冷静,却隐隐带着威吓。


梁仲春背脊都发凉,他丝毫不知道,已经有太多蛛丝马迹让明诚有线索。他还以为自己藏得够好,可他们的人生曾经那样相互纠缠过,怎么会是想藏就藏得了的?


明楼双眼瞪得圆圆的,难得的说不出话来。


谁没想到,这一天就这样来了。


明诚看见梁仲春连肩膀都开始发抖了,心知他是被吓着了,他明诚杀人再狠绝,面对这人心就软得像滩水。


他握起梁仲春的手,梁仲春的手在明诚手里抖,急着想抽回来,力气却敌不过他。


明诚声音轻柔道:“你说你爱的那个人,那个要了你第一次的男人,是不是就是我?”

“不是!”梁仲春出声,胸口起伏着,他像醒了过来,转身面朝着明诚就是一顿辩:“一年前我们第一次才见,要是我真和你好过,难道我自己会不知道,你是不是傻了啊你明诚?”


明诚知道他还不愿意承认,只得慢慢来,“你们就告诉我,九年前发生了什么,我车祸的时候,发生了什么?”


梁仲春吼,手紧紧抓着拐杖头往地上一敲:“九年前你车祸就车祸,老子才没跟你明家有瓜葛!”他是想着来个打死不认帐。


“仲春,我知道我们有什么,你别不认我。”明诚眼眶里含着泪,头一低,眼泪就掉了,“你别不要我。”


梁仲春眼泪瞬间啪嗒的就跟着掉。他怎么忍心阿诚这样低声下气求他。


明楼看着这两人,心道这问题若是交给他们自两人己解决,今生怕是无解了。


明楼叹了口气,道,“九年前,梁仲春救了你。”


梁仲春一惊,头一抬就甩了拐杖,往明楼那扑,“你给我闭嘴!”


“梁仲春是我大学同学,你十六岁的时候,我拜托他来当你的家庭老师,结果书教一教,你们就相爱了,还教到床上去给大姐抓到!”明楼一手就挡下梁仲春,一个反手就将他扣在地上,“那之后...没多久你就出车祸,他救了你,把自己一条腿都给毁了。”


明诚脑里如遭雷击,整个人都僵了。


明明早猜过了一切可能,在听到事实时,那震撼仍然席卷了他,梁仲春那条腿......居然是因为他,明诚几乎承受不了这样的真相。


梁仲春无力的被明楼压在地上,呢喃着:“明楼我求你别说了...你行行好....别说......”他脸上早已泪流满面,那张疲惫的脸现在看来更是狼狈不堪。


“结果车祸后你醒来了,却把他给忘了。”明楼放开了梁仲春,他应声倒在地上,“那之后,大姐就要我把你带去巴黎了。”


梁仲春这下是再也忍不了了,他苦心维护九年的秘密,他每次遇见明诚时的小心翼翼,他千思百想为明诚筹划的那些未来,那些没有他的未来,如同洪水侵袭,一瞬间毁灭崩裂。


他像头斗败的狮子,颓废的坐在地上,只想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。


他不敢看明诚,不知那个少年知道真相时,会有多生气。


他脑中闪过九年前阿诚给他最后的信。在梁仲春狠心拒绝明诚后,明诚连夜写下的那封信。


信里,那名清朗少年写下:


『我愿以一生赴此约,若您愿回头见我,阿诚永远在这等您。』


可是是他躲开了,他闪啊避啊,想办法躲开了。可阿诚即使忘了一切,却依旧追了上来,抓住了他。


他心里的愧疚像黑洞蔓延,他知道自己有多对不起这个少年。以前他怕自己害了他,既然阿诚忘了,他索性就放弃了这段感情。然而放弃的时间越久,他心里越觉得对不起那个少年,那个毫不畏惧,即使跌倒、受伤也要拐着一只脚追上来的少年。


那个他用尽全身力气在珍爱的少年。


明诚走到梁仲春身旁,脸上的泪还滚烫,嘴边却是笑的。他不晓得他们认识以来,梁仲春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,但他就这样把那些苦自己一个人吞,自己躲在暗处舔伤口,只为求给明诚一个光明的未来。


可这下子,梁仲春再也没有理由躲开他了。


“仲春,”明诚温润如水的嗓音在梁仲春耳边响起,“你转过来看看我,仲春。”


梁仲春身体缩得像团球,头往旁一侧,不看明诚。


“梁仲春。”明诚耐着性子。


可梁仲春只敢缩在那哭。


明楼在旁摇摇头,这梁仲春,杀人挺大胆,做事挺俐落,可谈个感情像残障。


“梁仲春!”明诚吼了出来,声音里是满满的痛心疾首。


“阿诚,你别逼他了。”明楼开口。


明明眼前人的心意明诚再确定也不过,可梁仲春的心却还是像一堵墙一样,挡得无孔不入,谁也进不去。


“他需要休息。”明楼说,“我睡书房,今天他就睡我房间吧。”


明楼将梁仲春扶起,就要往门外走。明诚一想不行,让梁仲春一人睡明楼房间,要是再跑了怎么办?


他一脚跨了出去,想拦下他们,明楼朝着他摇摇头,示意他在书房里等。明诚自然知道自己想的大哥不可能没想到,只得缓缓走到梁仲春身旁。明诚手里拳头紧握着,指甲都要扎进肉里,他声音颤抖着开口,“仲春,我只想告诉你,我会永远在这等你。”


梁仲春听了,鼻子一酸,撇过头眼泪如雨下,只得让明楼搀着他才能走。


过了一阵,明楼回来了。


“你啊,逼得那么紧,要下猛药也得下得适量啊。”明楼边说,边拿着眼睛擦镜片。


明诚抬头,“他还好吗?”


“还好,”明楼说,“边哭边骂我,最后骂得累了就睡着了。”


明诚紧皱着眉头,看来心里很不好受。他紧抿着唇,过了会才淡淡开口,“大哥,我要知道一切。”


明楼把眼镜放下,“大姐今晚为了苏医生治疗方便,搬去了客房住对吧?”


“是。”明诚回答,心里有些狐疑。


明楼从椅子上起了身,道,“那,是时候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了。“






《未完待续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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