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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伪装者╱诚梁】一声叹(三)

CP:伪装者 明诚X梁仲春

HE,人物私设不少,有可能OOC,介意者慎入


前文连结:(一)(二)

 

----------------正文---------------

 

两人来到上海最繁华的一条街上,梁仲春带着阿诚走进了金滨酒店,里头装潢富丽堂皇,红男绿女熙来攘往,嬉笑声不断,却又维持着一派优雅的高贵氛围。酒店大厅的中央天井下就是一个华丽的大喷泉,向上喷溅的水柱和一旁池中的潺潺流水,看得阿诚目不转睛。

 

梁仲春熟门熟路的走进酒店一楼花园边一间时髦新潮的咖啡馆,带位的服务生甚至没开口问,直接说了:「梁先生请。」就将两人带到了窗边舒适的卡座沙发。

 

阿诚好奇的环视四周,还真的都是一对对谈情说爱的男男女女,穿着打扮入时,看起来都是些富家子弟,其中也有几组成群结队的朋友,却没有像他们这样单独两个男人的。

 

「仲春哥,你常来啊?」阿诚问。

 

「偶尔吧。」梁仲春笑笑。

 

服务生端了水杯和菜单上来。

 

阿诚专心看着没几页的菜单,梁仲春则专心看着阿诚,他怎能不注意到,从阿诚一进来,不少女孩就把视线往这里投送。近来阿诚身高一下子拔高,皮肤晒得黝黑,人又长得好看,要是自己走在人群里都不免想回头再看他两眼,更何况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。

 

梁仲春点了杯咖啡,又帮阿诚叫了块蛋糕。阿诚犹豫着要点什么,虽然在家里常看明楼喝咖啡,但自己尝过后觉得太苦,就不再喝,可现在看了梁仲春点,他也硬着头皮向服务生说:「跟他一样的就好。」

 

点完菜,阿诚开始心不在焉了起来,从前和仲春哥相处都是在家里房间,鲜少这样面对面在外头,尽管周围人声鼎沸,却好似比在房里更让人意识到他俩正在单独相处,他不禁紧张了起来,一下子望着窗外的花园,一下子看看隔壁桌的人点了哪些东西,眼神非常忙碌。

 

梁仲春凝视着阿诚,心道这孩子怎么让人看都看不腻,望着他对世界充满兴趣的样子就觉得心里甜。那一刻梁仲春居然有种错觉,好像他真的是带着阿诚来约会的。以前也曾和同学单独来过,可那时就不觉得有什么,怎么今天跟阿诚一起,竟让人有些在意了。

 

「仲春哥,你跟女朋友都来这吗?」阿诚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,问。

 

「你小子,」梁仲春笑,伸出手揉了揉阿诚的头,「我光顾你一个人就够忙了,哪有时间跟别人谈情说爱?」

 

「嘿嘿。」明诚头发被弄乱了也不恼,只是傻笑着,心里窃喜了起来。

 

阿诚眼角瞄到旁边那桌的情侣,男人已经将女人的手悄悄握起,亲昵得很,他彷佛得了勇气,开口问:「仲春哥,你喜欢什么样的人?」

 

「你啊,问这做什么?」

 

见梁仲春反问回来,阿诚就有点急了:「你说嘛,要长得很好看吗?要很高吗?要有钱吗?还是家世要好?」

 

梁仲春笑笑,语气有如五月阳光般暖:「我们阿诚就挺好的啊。」

 

阿诚闻言,觉得他在调笑自己,有点丧气的解释:「仲春哥,我是说,要结婚的那种人。」

 

梁仲春一句「一样啊」差点就脱口而出,他暗自吓了一跳,发觉自己竟没感觉到一丁点的不适,他摇摇头,把这样暧昧的想法甩开,平缓了一下情绪后,面色认真的回答阿诚:「你刚刚说的那些,都是次要的。」

 

「那什么才重要?」阿诚歪着头。

 

「能和你相知相惜,愿意共组一个家庭。你珍惜他,他也珍惜你,这不是比一个人外面的条件重要得多吗?」

 

「就这样吗?」阿诚问,「这么简单?」

 

「这才真正难呢,阿诚。」说着,又揉了揉阿诚的头,「你再长大一点自然就懂了。」

 

「仲春哥我已经…」

 

此时,服务生将两杯用精美瓷杯装盛的咖啡和蛋糕端了上来,打断了阿诚的话。

 

我已经十七了…阿诚硬生生将这几个字吞回肚子里。他像颗泄了气的皮球,好像不管过多久,不管多努力,仲春哥都只当他是初见面时那个发育不良的黑毛孩。

 

「尝尝吧,这里的咖啡,味道是上海滩数一数二的。」梁仲春端起咖啡往嘴边送,神态优雅自在。

 

阿诚低头,望着面前那杯黑不见底的液体,他泄愤似的端起杯子干了一大口,却立刻被那满口的苦味和滚烫的温度给呛到了。

 

「咳咳…咳咳…」

 

梁仲春从怀里掏出手帕赶紧给阿诚擦擦脸和胸口:「这是浓缩咖啡啊,别喝那么快,看你呛得…」

 

阿诚苦得牙都涩了,那口烫得吓人的咖啡流进了喉咙,蔓延进血液,渗入了心脏里,苦得满口满心。

 

坐在他们附近的一桌女孩吃吃地笑了起来,梁仲春注意到了,果然帅小伙做啥都能让女孩心花怒放,犯了傻也是率真而不是出糗。

 

回家路上,阿诚一路沉默,梁仲春不知所以,心里也有点闷。

 

两人回到明公馆时,夜幕初垂,已经接近晚餐时间,然而明公馆却是一片黑鸦鸦的,阿诚心里觉得奇怪,说好要一起吃晚饭的,照理说众人应该都回到家了。

 

「可能还在路上吧。」梁仲春说着,然后挽起阿诚的手,一起走进大门。

 

两人甫踏进门,阿诚正要伸手去开灯,此时原本漆黑一片的大厅霎时大放光明。

 

「生日快乐!」

 

只见明镜、明楼、明台和阿香分别从沙发后面、楼梯旁边和厨房里跳了出来,把站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的阿诚吓了好大一跳。

 

明楼手里端着好大一个奶油蛋糕,走到阿诚面前:「阿诚,生日快乐。」

 

阿诚傻傻的站在原地,看看大哥的脸,又低头看看插满了蜡烛的蛋糕。

 

「怎么啦?阿诚?怎么没有反应啊?」明镜看那孩子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,嘴巴也张得圆圆的,心里有点担心。

 

「完了,阿诚哥傻了,」明台靠近阿诚,煞有其事的说,「别看我,灯是我开的但这主意可不是我出的!」

 

「还说呢,一开始说至少留一盏灯的,至少房子没黑得那么吓人!」阿香翻起早上的旧帐,跟明台斗起了嘴。

 

梁仲春看着阿诚傻到没反应的样子也有些担心,用手肘撞了撞阿诚,谁知道这一撞,把阿诚两行热泪就这样给撞了出来。

 

阿诚低下头,眼泪啪哒啪哒直往地板上砸,好一阵子才吐出几个字:「谢…谢谢…」

 

整屋子的人一口气总算松了下来。

 

明家的餐桌上,摆得满满一桌丰盛料理。明镜这次没请外面的厨子来,是她亲自和阿香两人下厨,明楼、明台打下手,四人一起完成的。所有料理全是阿诚爱吃的,酱烧肘子、法式烤鸡,油闷大虾、蒜香煎牛排、奶油鳕鱼浓汤…几乎是一桌异国料理大全。

 

阿诚从没说过自己爱吃什么、不爱吃什么,但他的喜好明镜却都看在眼里。阿诚向来不挑食,从小饿着长大的人,彷佛骨子里都刻着「粒粒皆辛苦」为座右铭,然而遇到喜欢吃的东西,阿诚总是吃得特别快,好像生怕被人抢了。但就跟一般孩子一样,阿诚不爱吃苦瓜、长年菜、芹菜这类的苦菜,若是餐桌上出现这些,他会微微皱着眉,慢慢一口一口的嚼,碗里从来不剩一点残渣,像只花栗鼠一样,模样可爱得很。不像明台那孩子,不喜欢吃的就撇撇嘴,直接留在碗里或丢给大哥跟阿诚哥解决。

 

对着那一桌生日大餐,阿诚明显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,梁仲春看着他,心窝都暖了起来。这孩子,值得这一切。

 

「全上海能尝到明董事长手艺的人,兴许五只手指头都数得出来,我梁某人今天真是好口福啊。」梁仲春手里拿着杯红酒,向明镜一敬。

 

「我才要感谢你呢,梁老师,」明镜拿起手里的酒杯,满是感激的回敬,「自从你来了之后,阿诚不仅学业进步,人也开朗了好多。上一次在街上遇到他们学校老师,老师还说,阿诚人缘好,班上同学要选他做班代表呢。」

 

「人缘好,脸又俊,」明台撇撇嘴,语气里充满忌妒,「连我班上女同学都抢着要我介绍阿诚哥给他们认识呢。」边说,手里的筷子还往碗里不断捣弄。

 

「你同学们都才几岁的年纪,这么小就跟人家谈情说爱,真是。」明镜不以为然的说,但听到有人夸自家弟弟心里还是喜滋滋的。

 

「你女同学就只说阿诚一个人啊?」明楼不悦了,「大哥也去学校接过你啊。」

 

「大哥啊…」明台顽皮的笑,「他们以为你是我爸呢。」

 

一桌人哄堂大笑,梁仲春笑得连嘴里的酒都喷了。

 

「那我以后可要改口叫明老爷啦!」阿香捧着肚子,笑得腰都弯了。

 

「阿香连妳也!」明楼气得直指着阿香,眉头都挤在一起。

 

一桌温馨如画,阿诚脑中突然浮现了梁仲春的这句话:『能和你相知相惜,愿意共组一个家庭。』

 

 一家人,就是这么回事吧,阿诚心想,他在意的人都在这张餐桌边,这是以前的他从来无法想象的。他看向梁仲春。有一天,仲春哥也会和别人共组一个这样的家庭吗?一样的热闹、一样的温馨,自己却不在里头吗?一想到那个画面,阿诚不禁有些落寞。

 

当他还在愣神的时候,一只拿着筷子的手向阿诚伸了过来,他转头一看,原来是梁仲春夹了一块鱼送到他碗里。

 

阿诚心中溢满了不知所从的情感。他知道自己已经拥有得太多,再奢望就太不惜福了。

 

饭后,阿香又将生日蛋糕端了出来,再次点上蜡烛,大家拱着阿诚许生日愿望。阿诚在心里默念:希望每年的生日,大家都这样开开心心的一起过。

 

切完了蛋糕,就到了送礼物的时刻。明楼和明台买了一只名贵的瑞士表给阿诚做生日礼物。阿香知道二少爷喜欢看书,就缝了一个精致的香包,放在书柜里能驱走书虫。明镜则是请明家的裁缝订制了成套的正式西服给他,用最好的法国布料、最好的剪裁做工,当场就让阿诚去二楼房里换了出来。

 

当阿诚换完装走下楼梯的时候,梁仲春呼吸一窒。

 

清雅、俊朗,那眉宇中透出的灵秀气质,让人看得无法移开目光。尽管身形还稍嫌单薄,但合身剪裁的西服让阿诚不由自主的挺直背脊,使得整个人都挺拔了起来。温暖又明亮的卡其色在阿诚身上甚为合适,彷佛能看见一个大好青年的雏形。当他站在楼梯上向着大家羞赧一笑,满室的人心都化了。

 

「好看,真好看!」明镜甚是欣慰的上前,前后左右环顾着阿诚,「我的眼光果然错不了,阿诚穿这身西服好看极了,还给不给其他男孩子活路啊。」

 

「大姐,您刚刚才说不要谈情说爱的。」明台提醒。

 

「我刚刚说的不是阿诚,是你学校那些小丫头。」明镜边说还边给阿诚顺顺领子,骄傲得很。

 

「大姐这时候做这套刚好,不久之后明氏集团周年舞会,阿诚就穿着这套西装出席,一定能让大家刮目相看。」明楼道,然后顺势攀过梁仲春的肩,要他也说说话。


梁仲春此时才回过神,愣了一下赶紧说:「我早看出来阿诚是个帅小伙啦,你们不知道,今天下午我们俩去咖啡馆喝咖啡,要不是我直挺挺坐在那,恐怕早有人上前跟阿诚搭讪了。」

 

说完,阿诚手挠挠后脑,更不好意思了。

 

此时,梁仲春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,走上前,将装着礼物的纸袋两手拿给阿诚,嘴里说:「哪,别说你老师对你苛刻啊。」

 

阿诚道了声谢,小心翼翼的接过。他从袋里拿出一个绒布盒子,指尖稍微用力,盒盖就弹了开,里头静静的躺着一支黑得发亮的高级钢笔,德国制的,笔管上细致的金雕刻,显得低调奢华,阿诚眼睛跟着发光。

 

明楼一看,不得了,「梁仲春!这是你半年的家教费用了吧!」

 

梁仲春对着明楼摇摇手,让他别说了。可阿诚已经听到了,吓得手里一颤,当下就不敢收这礼物了。

 

梁仲春赶紧安抚:「你别听你大哥胡说,笔就是笔,用来写字的而已,」说着,握住阿诚拿着丝绒盒子的手,让他把盒子阖上,好好收下。

 

用来写字的而已?那你还买最新、最贵的那款。明楼在心里摇摇头。


阿诚害羞,自觉厚脸皮的收下了这个礼物,先前在咖啡馆里的那一点小情绪也早就一扫而空。

 

第一次,如此庆幸自己活在这世上,阿诚心想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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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仲春喝了不少酒,明镜就不让他自己开车回梁公馆,吩咐明楼亲自送他回家。阿诚想跟着上车,梁仲春一句:「没过十二点都是寿星,劳驾寿星送我回去,你是要我折寿啊?」闻言,阿诚只能乖乖作罢。

 

车上,明楼手握方向盘,向梁仲春提起:「你最近来我家里,我大姐可能会跟你提件事。」

 

梁仲春好奇了:「什么天大的事需要你明大少爷事先跟我耳提面命?」

 

明楼微微一笑:「我大姐啊,对你是赞不绝口,前几天晚饭的时候就拿了好几个对象的照片来,要我跟阿诚选选,看哪个女孩适合你梁家少爷。」

 

「啊?」梁仲春彻底傻了,「我还是个大学生啊。」

 

「大学生又怎么啦?我大姐十七岁就扛起一个明氏集团了。」

 

「她怎么不先担心担心你?整天和汪家那丫头纠缠在一起。」

 

明楼啧了一声,语气严肃的说:「你要是还想要我这个同学活得安生,这话可千万别在我家里提起。」

 

「儿女情长是人之常情啊。」梁仲春倒是坦然。

 

「我明家和汪家的宿怨你难道不清楚?」明楼正色道,「况且国家政局如此动荡不安,国共两党情势紧张,日本人又对我们虎视眈眈,我们又怎能只顾儿女情长?」

 

梁仲春垂着眼,思考着有些话也许现在正是说的时机。

 

「明楼,是兄弟才劝你一句,不是我要说难听话,你真的得小心那个汪曼春。」梁仲春语气难得正经,「那丫头我们从小看到大的,她现在乖巧可爱,可从小骨子里就沾着血腥气,对你另一个样、对别人又一个样,一个人要是对除了自己爱人以外的人都是另一种脸,这人绝不能碰。」

 

明楼安静的开车,不知心里在转些什么思绪。

 

「这种女人是这样的,平常对你死心塌地,但只要有一天你让她心灰意冷,彻底死心,她就会对你,比对其他人都更加心狠手辣。」

 

明楼沉默了一阵,才冷静的回应:「知道了。」

 

梁仲春听他难得顺从,心里也安稳了些,至少明楼看起来是有听进去的。

 

其实梁仲春也知道,明楼是聪明人,从小心思缜密,深黯人情世故,他说的这道理明楼何尝不懂?但旁观者清,当局者迷,要不是别人挑明了提醒他,只怕他会把自己都给赔进去,落得一个永不翻身的下场。

 

许多年后,梁仲春想起自己当日这席话,才忆起,原来那时的「当局者」,岂止是明楼一人?

 

 

《未完待续》
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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