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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伪装者╱诚梁】一声叹(七)

CP:伪装者 明诚X梁仲春

HE,人物私设不少,有可能OOC,介意者慎入

 

前文连结:(一)(二)(三)(四)(五)(六)

 

 

----------------正文--------------

 

对十七岁的阿诚来说,认定了一个人,就是要走一辈子的。

 

他幻想着自己和梁仲春的未来,默默规划着毕业后,就进大哥和仲春哥的大学念书,做他们的学弟,读文学也好、像大哥一样学经济也好,然后毕业后或许留在学校做助教,或许在外面找个稳定的工作,攒够了钱,自己买栋房子和仲春哥住,最好离明家近点,这样还能常回明家探望大姐、大哥和明台。等到他能撑起他和仲春哥的一片天,他要就告诉大哥和大姐,说自己和仲春哥要一起过日子,一起成一个家,自己长久以来梦想的家,一辈子。也许大姐与大哥会生气、会阻拦,自己也会对不起他们养育他的恩情,但他不会放弃,即使要三百六十五天跪在小祠堂求得他们同意,他也甘愿去做。

 

他知道为了与仲春哥在一起得面对什么,但他不怕,只要是为了仲春哥,他什么都能做。

 

「阿诚啊,最近学校还好吗?」一日吃饭时,明镜关心的问。

 

「嗯,挺好的,快要考试了,同学们都开始认真念书了。」阿诚一如往常的乖巧。

 

「最近你仲春哥出的课外读物都看完了没有啊?」明镜一边问,一边顺手夹了一把青菜到明台的碗里,明台嘟着嘴,敢怒不敢言的看向大姐。

 

听明镜提起梁仲春,明楼面色未变,但夹菜的手却停滞了一瞬。

 

「看完了。」

 

「看了什么啊?说来给大姐听听。」

 

「但丁的《神曲》。」

 

「啊?这么难的书啊?不会还读原文版的吧?」明镜说着,眼角发现明台又要把不爱吃的菜扔到阿诚碗里,反应极快的用筷子「啪」地一把挡下,明台哭丧着嘴,只得把青菜送回自己嘴里。

 

「是,」阿诚看着大姐和明台的小动作,微微笑着点头响应,「仲春哥说,看经典就得看原文,才能悟出真谛。」

 

明镜一听,欣慰极了,「梁老师真是用心良苦,阿诚你可别辜负人家老师的一番苦心啊。」

 

阿诚扬起嘴角,难得脸上染了自信,「好的,大姐。」

 

「最近梁老师是不是好几天没来上课啦?」明镜想起,便问了,「好像有一阵子没在咱们家吃饭了。」

 

「仲春随他父亲去苏州找他母亲了。」明楼抢在阿诚开口前说道,「家教课可能得暂停一个月。」

 

阿诚闻言,面色一惊。

 

他记得上周仲春哥临走前,说过几天很快就回来,让自己好好念书,阿诚向他问那里的电话,梁仲春为难的说自己久未回去母亲老家,号码记不得了,若有消息再拨电话给他,临走前还难得的主动吻了阿诚。

 

「大哥,可仲春哥说…」阿诚开口想询问。

 

「你仲春哥今天早上打电话来告诉我的。」明楼硬声挡下阿诚的话。

 

阿诚听到大哥语气严厉,虽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,可还是得硬生生把想问的话都先吞回肚子里去。

 

「这样啊…那梁老师不在的这段时间,阿诚你可别偷懒啊,学校的功课还是得好好做,不会的尽管去问你大哥,知道吗?」明镜叮咛。

 

「好的,大姐。」

 

深夜,阿诚辗转难眠。

 

他想着,为什么仲春哥打电话回来,也不跟自己说上一句话呢?说好安顿下来要给他消息的也毫无音讯,阿诚心里是既纳闷又委屈。他知道仲春哥和大哥是至交,但难得打电话来,给自己说几句话的时间也没有吗?

 

难不成,是仲春哥那里发生了什么,所以他才没能和自己联络。

 

阿诚越想越不安,下了床走出房间,看向楼下大哥的书房灯还亮着,走下楼,怯生生地敲了敲门。

 

「进来。」里头传来明楼沉稳的嗓音。

 

阿诚推开门,叫唤:「大哥。」然后轻步走入了明楼向来不允许人随意进入的书房。

 

明楼正挑灯执笔写着明天要交给学校报社的社论报导,刚好卡在论述自己专业的段落,心里正是烦闷,但他也知道阿诚这时候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,对阿诚,他也只能耐着性子慢慢来。

 

明楼缓了口气,放下笔,挪动了椅子转身面对阿诚:「怎么啦?阿诚,这么晚还不睡。」

 

「大哥…」阿诚犹豫着开口,「我想问您,今天仲春哥来电话的时候,还有没有说些什么?」

 

果真是为了梁仲春。明楼手揉了揉太阳穴,一听他提梁仲春就脑子就发疼。

 

「他就跟我说了回来的时间,然后让我去学校帮他请个假,就这样了。」

 

「那您有没有他那边的电话号码?」阿诚急切地问,「或他苏州那边的地址,我想写封信给他。」

 

「电话号码没有,他从公用电话打回来的。」明楼早想好借口,「地址嘛,我倒是没问。」

 

「这样啊…」阿诚闻言,似是信了,「大哥,对不起打扰您了,我先回房,您早点休息。」语毕,就要退出房间。

 

明楼叫住了他:「阿诚啊。」

 

阿诚手握着门把,回过头看着明楼,年轻的俊脸上浓眉微皱,写满了失望。

 

明楼走向阿诚,大手轻捏着他习惯耸起的双肩,叹了口气道:「在自己家里,你不用如此拘束。」

 

阿诚点点头,知道大哥看出自己在家里一直不自在,感到有点不好意思,只得松松肩膀,勉强挤出笑容。

 

明楼看他卸下紧张的情绪,开口道出正事:「阿诚,你还年轻,外面的世界大到你无法想象。我和大姐讨论过了,你聪明又肯学习,资质又好,过几年我们就送你出国念书,看去法国或去欧洲哪里,随你。」

 

这一番话对任何有心上进的悠悠学子而言都有如天大恩赐,但阿诚却一时间怔住了。

 

出国求学意味着什么?两年三年回不来,不能陪在仲春哥身边,这几年会发生些什么,谁都说不准,仲春哥也是个正值大好岁月的青年,自己有没有那个信心让爱人等他?

 

更何况在这个时代,每一次告别都可能是永别。这道理就算青涩如阿诚,也是懂的。

 

「就这样吧,早点回房休息。」明楼看出阿诚眼中的犹豫,当下也不知为何再宽慰他,只得拍拍他的肩。

 

当晚,阿诚一夜无眠。

 

--------------

 

一个月说来不长,但对于热恋中的少年而言,度秒如年。

 

期间梁仲春给阿诚打过一次电话,梁仲春特意算准了明镜、明楼都不在的时候,接电话的是阿香,阿诚在自己房里一听到是梁仲春打来,急得差点就滚下了楼梯。

 

阿诚一听到梁仲春的声音,眼泪就掉了下来。他想问梁仲春为何不给他消息,但到了这时候,他又珍惜着两人能说话的时间,满肚的苦水选择留给自己尝。梁仲春只告诉他苏州老家有点事,耽搁了回程的时间,阿诚感觉他的语气里带着哽咽,不知是不是因为梁仲春同样的思念着自己。

 

待两人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后,梁仲春靠在电话亭的玻璃墙上,全身脱力的往下滑,最终整个人蜷缩在小小的亭子里。他泪流满面的想着,他不该忍不住打这通电话的。

 

---------

 

一个礼拜后,全国的中学校派出了代表来阿诚的中学比赛语诗词文,才正式上学一年多的阿诚打败了所有参赛的各地菁英,得到了全国第一名。颁奖时大姐、大哥和明台都来了,不仅有奖状、奖杯,还有一笔丰厚的奖金,校长和老师人人称赞阿诚,连同学也绕着他转,说他为校争光,连之前曾辱骂他、和他打架的那群人,都认同了他的实力,一伙兄弟们到他面前向他赔不是,说他有真本事。少年没有隔夜仇,阿诚拿了奖金请同学们上街吃了点小吃,大家填饱肚子后又是朋友。

 

他用了那笔奖金买了点小礼物给大姐、大哥、明台和阿香。

 

回家路上,他经过了一家饰品店,橱窗内亮晃晃的银饰、金饰、项链、手环,看得他很是心动。阿诚从没进过如此昂贵的店,他怯生生地推开了们,容貌艳丽的店员看阿诚年轻,本来不是很搭理他,但发现这身穿好学校制服的小伙子特别细心询问,似乎真想买,于是也热心地拿出了各种款式给他选。

 

店员小姐给阿诚看了许多年轻女孩会喜欢的款式,阿诚都觉得跟仲春哥不般配。

 

「还是要简单一点的呢?」店员从柜里拿出一个盒子,里头有两只样式素雅简单的银戒指,光可鉴人的银环上没有任何装饰或刻工,只有内环里雕着「Amour」一词。阿诚眼睛亮了,他懂一点法文,他知道这个词的意思。简单的爱语配上素雅纯净的款式,他当下就属意这一款。本想买完戒指之后还有点钱能存下来,但阿诚看到了戒指的价钱,心一横,还是买了。他想着仲春哥收到戒指时一定会笑得露出他稚气的小虎牙,边想边开心地攒着那两个黑色的丝绒小盒子回了家。

 

没想到等到阿诚好不容易盼到了仲春哥的归来,却也迎来了另一个不速之客。

 

「大姐,这位是余小姐。」梁仲春向明镜和明楼介绍,「余小姐,这位是明氏集团的明镜、明董事长,这位是明董事长的大弟,也是我的大学同学,明楼。」

 

阿诚听闻仲春哥来了,几个箭步冲下楼时在客厅看见的,就是梁仲春身边跟着一位身穿蓝色旗袍的妙龄女子,正殷切的向明镜和明楼寒暄的画面。

 

「明董事长、明先生,两位好,我姓余,名叫芳莲,」余芳莲闪动着一双慧黠的双眼,向两人欠了身,「明董事长,梁先生常跟我提起您,总说您不仅在外经商成功,在家里更是个好姐姐,让他好羡慕呢。」

 

「哎呀,我早把仲春当我弟弟来看啦,」明镜被余芳莲一张甜嘴逗得开心,「妳将来若进了梁家,也算是我弟媳了,以后就随着仲春叫我一声大姐吧。」说完,握着余芳莲的手热情的拍了拍。

 

阿诚站在楼梯上,脑子一晕,天旋地转,差点没狠狠摔下楼梯。

 

他扶着栏杆,忽然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大石般,眼前一片黑暗,他双脚无力,跌坐在楼梯间,「碰」的一声,让客厅的人注意到了。明楼一看,不妙,他就怕阿诚在大姐面前发难,露出什么马脚来。

 

「阿诚啊!快下来,仲春哥带女朋友来家里了,快来给你嫂嫂打声招呼。」明镜没发现阿诚的异状,还挥手招着阿诚下楼,语气扬着愉悦的氛围,却像是在阿诚耳里扎了千万根的尖刺。

 

梁仲春只望了阿诚一眼,远远就发现他两颗泪珠已经含在眼眶里就要落下,他别过头,视线不敢再多看。

 

「阿诚啊,你来得正好,大哥有事找你。」明楼赶紧跑上楼,两手扶住阿诚的臂膀,还不忘朝客厅的人发话,「抱歉,你们几位先聊,我和阿诚谈谈就来。」

 

阿诚勉强站起身,朝楼下点了点头示意,就在明楼的搀扶下回了房。

 

「阿诚啊,大哥知道你对仲春哥的感情不一般,可你有大好未来,仲春哥也有自己喜爱的女子,你俩是没可能的。你还小也许不懂,但感情这事向来都是充满变数,听大哥一句,别再执着,现在还回得了头就趁早放手…」

 

明楼口里说着劝戒的话,阿诚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,他像块木头一样坐在床上,双眼无神,神色一片茫然。

 

阿诚不懂,好不容易心意相通,怎么会有如此巨变?之前两人如胶似漆、密不可分的关系难道只是一场梦?可他还记得仲春哥柔软的双唇、温暖的掌心和身上总是沾染着的书本气息,犹如正在眼前般令人心神颤动。

 

阿诚从小被母亲虐待长大,早已习惯了被任何人拒绝的感受,人们对他的不善他都能默默吞下,纵使明家人一直以来对他百般的好,哪一天突然翻脸不要他了,他也觉得自己能够默默接受,然后离开。

 

对他来说,明镜是自己敬爱的大姐,明楼是救自己于水火的恩人,明台是可爱又任性的弟弟,他们每一个人在明家都有自己坐得稳的位子,哪怕是阿香,都被大家需要着,但自己却不上不下,手脚无措,他总觉得自己像一颗悬空的大石,尘埃总是无法落定。

 

唯有仲春哥,在他面前,自己可以是他口里宠溺的「阿诚」,他不用想着下一秒仲春哥会像养母一样,突然就变了脸狠狠辱骂自己,也不用担心自己是否多吃了一碗饭、多喝了碗汤,就会让明家其他人饿了或渴了。仲春哥无论笑了、恼了、气了,阿诚都知道最后仲春哥会笑笑的揉揉自己的脑袋,露出一颗与他老成个性不相符合的小虎牙,稚气的朝他笑。

 

他知道自己大逆不道,明家是救他养他的人啊,自己将人给了明家,却把一颗心捧给了仲春哥,他只能一想着好好念书出人头地来回报明家,成长对他而言成了责任、义务,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明家给他太多,而梁仲春只是个被雇来教导他功课的外人,才会让他觉得没有压力,可他对仲春哥的好,却是阿诚不由自主想去做的。


这一个多月来,仲春哥的疏远不是没让阿诚怀疑过,但他告诉自己,他绝不能怀疑仲春哥,要是他连仲春哥都怀疑,他就不知道能相信谁了。

 

他是仲春哥啊,是喜欢他、吻过他、疼爱他、宠溺他也给他教诲的仲春哥啊。

 

思及此处,阿诚一个激灵。

 

他突然想起,其实梁仲春从未亲口说过喜欢他,喜欢他明诚。

 

阿诚大口喘着气,几乎要呼吸不过来。

 

 

 《未完待续》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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