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OFTER 同人文写手
CP:伪装者 明诚 X 梁仲春
HE,人物私设不少,介意者慎入
CP虽冷,但还是要继续写下去,
以此章感谢所有诚梁作者们的呕心沥血,与各位读者们的细心阅读。
前文连结:(一)、(二)、(三)、(四)、(五)、(六)、(七)、(八)、(九)肉章、(十)、(十一)、(十二)、(十三)
----------------正文--------------
梁仲春在医院里休养了好一阵子,明家帮他出了所有的医疗费用,包含住院、复健、拐杖、轮椅…等等。明楼说了,要他完全恢复后才准出院。
梁仲春再也没有去看过阿诚,只有明楼来过几次,他说阿诚记得所有事情,记得大姐、记得明台、也记得阿香、记得小时候虐待他的养母,甚至记得所有现在的同学和出事前学校上课的进度,但唯独对和梁仲春的那一段,却一片空白。只要他一旁敲侧击让他回想,阿诚头部就会剧烈刺痛。
「医生说脑震荡的确可能造成病人丧失部份记忆,也许是思虑过甚,也许是思而不得,也许两者兼之,都有可能。」明楼是这么说的。
梁仲春明明心如死灰,却得装着自己不在乎的样子,说这样对阿诚才是好。明楼看得出,梁仲春在心里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。
在父母身旁,梁仲春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情绪,偶尔朋友同学来访,他也神态自然的与他们谈天说话。唯有夜里思念起他与阿诚的点点滴滴,才会泪湿枕头,无法自制。
阿诚醒来后,一个礼拜后就回家休养了,而梁仲春在医院里足足住了两个月。
在医院第四十三天的时候,他听母亲说,汪曼春也被明镜轰出了明家。
明镜够狠的,听说把明楼打个半死,闹得风风火火,比起自己当日还要惨烈。他想,要不是因为汪家在明氏集团周年舞会这天干出暗杀这种阴险的事情,明镜恐怕也不会如此动怒。
不知怎的,汪曼春和明楼的事情传遍了上海滩的名门,他暗自觉得惊险,自己和阿诚的事情却没人知道,想来大姐当日对自己已经是收敛过了,毕竟自己和阿诚的事情并不光明,若是传出去了,自己的那恪守礼道的父亲一定得打断他的腿。
听到这消息后过几日,明楼来了他的病房。
梁仲春当时已好得差不多,就是腿上石膏还没拆,身上只剩头部还包着一圈抹额似的绷带,脸上和身体剩几条微不可见的疤痕。
明楼坐在他床边,两人原本低垂着头,面容都透着历经风浪后的无奈,然而一对视上,明楼看见他脸就「噗哧」笑了出来。
「笑什么呢你?」梁仲春皱起眉头。
「哈哈哈哈,」明楼差点笑岔了气,「我还以为你脸上绷带拆下来之后会多狰狞呢,结果还好嘛,一样老。」
「你这人!」梁仲春龇牙咧嘴,「对病人也没一句好话!」
明楼越笑越盛,又是拍着大腿又是扶着他病床边的栏杆,笑得身子东倒西歪,眼看就要摔下椅子。
梁仲春一看,那样子就是不对劲。他跟明楼其实很像,平时正经八百,难过的事总放在最心底,藏得谁也看不见,到了悲痛至极之时,才会疯癫。
「你没事儿吧?」梁仲春淡淡的问,他也不说什么事,他知道明楼懂。
明楼缓了口气后,脸上才浮出一丝苦涩,「嗯。」
「大姐拿皮鞭打你了?」
「嗯,」明楼点点头,眼角一瞥就瞄到梁仲春另一边床头放着拐杖,「那晚我在小祠堂跪了一夜,就听曼春在楼下哭了一夜。」
明楼起身,绕过梁仲春的病床,走过去看那双病人用的拐杖,是一双医疗用的腋下拐杖,他抚着那双拐杖,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。
「我和阿诚,要去巴黎了。」明楼开口,「下周三的飞机。」
「⋯⋯这么快?」
「早点去,早点安顿下来。」
「⋯…是大姐的意思?」
「我也是同意的。」明楼表情深沉道,「以前汪家的暗杀是暗着来,这次明目张胆挑上明氏集团的大日子。恐怕在这之后,家不平、时不稳,上海再也不安宁了。」
梁仲春低垂着头,沉默不语。
「大姐让我先把阿诚带出国,过几年,明台也去。」
梁仲春静静询问:「打算何时回来?」
明楼双手覆在身后,背顶着窗外一片明亮的阳光,向梁仲春露出一个微笑,那满怀希望的口气,梁仲春一辈子也不会忘。
「等到我们有能力让家国平稳、百姓安生,就会回来。」
家国平稳,百姓安生。
梁仲春心中掩不住激动,这八个字,从明楼正气凛然的口里说起来,彷佛是触手能及的事实。
「所以,我是来辞行的。」明楼说。
梁仲春点点头,「还知道来辞行,你这朋友我算是没白交了。」
「顺道,给你个辞行礼物。」明楼说着,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纯白压花纹的素雅信封,递到梁仲春面前。
「给我的?这什么?神神秘秘的。」梁仲春挑着眉,笑着接过,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细细折迭过的信纸。一翻开看,整个人都愣了。
信纸上满满的字,是阿诚的笔迹。
阿诚不是没给他写过信,但这封,他没见过。
梁仲春惊讶地抬起头,一双小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明楼。
明楼看着他惊讶的反应,浅浅一笑,道:「我们照你说的,在阿诚回家前,把所有有可能让他想起来的东西都撤除了,他买给你们俩的戒指、你生日送他的钢笔、你给他的那些教科书、课外读物、所有你开的作业,还有他买了一个锦盒专门放你变魔术给他的那个七彩玻璃珠,给明台拿走了。啊,还有,你这老师也太认真了吧,他课本上满满都是你写的笔记,那些课本我也都让人去帮他重买一套新的了。更惨的是,我大姐说了,不能让阿诚辛苦上课的成果作废,我还得用我的字迹去把你俩的字抄一遍。」
明楼讲到唠叨处,停顿了一下。
「然后就是这封信了,我在他抽屉里找到的。」明楼指指,「内容我看了,看了才觉得不能不给你。」
梁仲春拿着信纸,双手不住颤抖。
「同学一场,这很可能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。」
明楼离开后,声音还回荡在房间内,梁仲春心里激动,手里却极轻的抚摸着那封珍贵如玉的信。
纸上字体隽秀,刚劲有力,工整端正,一笔一划都透过了纸面。
许久,他才敢重新翻了开,细读了起来。
『仲春哥 启
今日雨中与您一别,学生心中百感交集,思虑甚多。
从与您初见以来,阿诚获您无数教诲,条条件件都谨记在心,不敢轻易抛却。
于课业上,您的细心教导让阿诚收获颇丰,领略学海无涯的精妙。
于做人,您以身教带领我做人处事之道,阿诚往后都将以您马首是瞻。
于爱恋。
您曾说,能与您相知相惜,愿意共组家庭的人,才是选择对象最为重要的。
记得一次,您教到国父孙中山救国。我问您,为什么即使失败了十一次,国父仍不放弃?
我永远忘不了,当时您对我说,有国才有家,有安稳的家,人才会幸福。因此救国是相信幸福的人所做的坚持,既然救国是信仰,就不会轻言放弃。
从前我不甚了解,但今时今日,我懂了想要与人共创一个家的感受,想要为所爱之人守卫一个家,保他一世平安、与他幸福余生。
当我懂得什么是家,便懂得什么是国,也懂得什么是信仰了。
您的一字一句,阿诚谨记在心,定会努力不懈,不负您对信仰的宏愿。
虽与您暂时别离,但阿诚与您约定,有朝一日,定会成为值得您托付终生的人。
我愿以一生赴此约,若您愿回头见我,阿诚永远在这等您。
学生 明诚 敬上』
滴滴泪珠落在信纸上,染晕了墨迹。
落款的日期,是两人在雨中最后一次见面那天。
当时的场面,明明有足够的理由让一名少年愤世忌俗,但阿诚却选择不埋怨他人、不愤恨世俗,将悲愤化为向上的动力。
不可能有比阿诚更好的人了。
明诚、明诚,这名字取得可真好。
他握在手中的信纸,就是明家明诚对自己的一颗赤诚之心。
想上海滩多少富豪,捧着千金万金要买一颗真心都还买不到呢。
他梁仲春才不是什么都没有呢,看哪,他曾有过这少年最深切纯净的真心。
忘记谁曾说过,在这个时代,每一次告别都可能是永别。
还好,他还能用这封信和那个清润如玉的少年好好告别。
这个约定,阿诚是无法赴約了,但换他梁仲春,会在这里一辈子等着阿诚回来。
午后阳光热烈,梁仲春将信贴着胸口,眼泪静静无声的流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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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九年后】
梁仲春被藤田芳政抓到特高课严刑审问,就在即将被枪毙之际,明诚带着一封密令直闯而入,将人给救回了自己家里休养。
然而梁仲春一醒来,就决定要逃,他趁阿诚离开房间时准备逃离。他知道阿诚随时都会回来房间,动作不快点,就等着给人关在这里,让特高课上门来抓他,又得连累明家惹得一身腥。他宁可自己去死,也不要阿诚或明楼被他所连累。
他看向窗外,不过是二楼的高度,哪难得了他这个前中统特工。他吃力的走向窗,推开窗门,俯瞰了下去,确定下面是片花丛,算好了落地点,没有残疾的那只脚就跨上了窗台,往下一跳。
梁仲春背朝下落在花丛,全身疼得像是要散架了一般,一声「唉唷」就给他压在嗓子里没敢叫出声,一丛矮树也给他压出了一个大大的凹痕。他忍着痛滚下了花丛,心想:「没想到明家不只养花养牡丹,还给老子种玫瑰!痛死我这把老骨头。」
他扶着腰,沿着墙,朝着明家后门走,却不巧遇上仆人阿香正在后门,和上门兜售的菜贩采买。
「老孙啊,你说今天的菜够新鲜吗?」
「唉唷,阿香小姐,妳都跟我老孙买了十年的菜了,新不新鲜妳还不知道啊?」
「哼,上次我家大小姐就在你们家一颗白菜里发现好大一束烂菜,把我念了好一顿呢…」
梁仲春整个人贴在墙上,一动也不动,生怕一个呼吸就让向来伶俐的阿香给听见了动静。
突然,后边传来脚步声,还有一阵水柱冲刷的声音。
「唉呀!我苦心种给大小姐的玫瑰啊!谁给破坏了!?」
梁仲春灵机一动,提着跛腿,朝着那人靠近,看见是明家的园丁阿尚正在给花丛浇水,他一个手刀劈向他后颈,然后将晕倒的阿尚拖向隐密处,把两人的衣物换了过来。
此时阿香已经买完菜,走别条路直接进了厨房,梁仲春确认了附近没人后,翻过墙爬了出去,看见卖菜老孙的菜一辆车还在那,正要发动,他赶紧手脚麻利的爬上了车厢里,顺手丢了许多货物以免重量过重让人给察觉了。待老孙车子发动,他也就跟着被载出了明家。
菜车从明家大宅旁的巷子内,一路开经过大门,越靠近大门守卫就越是森严,梁仲春此时尚不知藤田芳政已死,上海特高课及76号目前已形同虚设,还以为那是政府派来监控明家的人,立刻盖紧帽沿稳稳躲在菜堆后面,明家的守卫看是卖菜老孙的车,也没有多加注意。
待明诚将药炖好了之后回到房间,才发现事态严重。
「我再问你们一次,刚刚有没有看见人从明家出去!」阿诚气急败坏的骂起那群守在门口的守卫。
「阿诚少爷,刚刚真只有一辆卖菜老孙的菜车,没其他人。」一名守卫哭丧着脸说。
「菜车查过没有?上头有人吗?」阿诚冷冷询问,然后守卫们却一阵静默,「没查过你们敢给我说没看到其他人出去!」
此时,一名守卫跑入明家:「阿诚少爷,刚刚发现园丁阿尚昏倒在花园里,衣服被人脱了,估计是…」
「估计什么?」阿诚指着那名守卫又是一顿骂,「这明摆着的伎俩还用估计吗?」
明楼坐在一旁,颇为悠闲的在翻报纸,看见平时处事圆滑的阿诚如今变了个样,不禁莞尔。
骂完了人,得到了线索,明诚回到房里拿了把枪,就要下楼开车出门去把人逮回来。
「你啊悠着点,他一个伤员,逃不了太远的。」明楼在他出门前叮咛。
明诚闻言,缓了缓情绪,向明楼点了点头,才离开。
明诚将油门踩到最底,直往卖菜老孙菜摊的市场方向飙,找到了老孙停在菜摊旁巷子的那辆车,他往放菜的后车厢一看,隐隐沾着血迹,想来是梁仲春在移动时不慎伤口出血。
可恶…明诚在心里暗骂自己,一时大意又让那人受了伤。
他停了车,在那附近找了大半天,每条巷弄小道他都往里面钻,终于在一处市场内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。
虽然穿着与平常不同的衣服,但那微微跛着一只脚的身影明诚是不会认错的。
那人原本正偷偷摸摸的要离开,一转身正与明诚四目相对。
「有贼啊!」明诚挤在人群里,指着梁仲春的方向大喊,「那穿灰色上衣的人偷走了我钱包!」
附近一群街坊们一听见有贼,群起愤慨了起来,一人一手就扯着梁仲春不放,嘴里还不断骂着。
明诚随意心生的一计,竟让人骂起了梁仲春,还对他动手动脚,心里又疼又自责,赶紧撞开人群跑过去拉住他,然后拍拍自己身上,拿出了钱包。
「啊,原来我钱包还在呢,抱歉抱歉,是我一时胡涂弄错了,」明诚满脸歉意的向大家欠身,「错怪了这位大叔,对不起啊。」
一群街坊发现是一场乌龙,口里骂着明诚不小心,立刻就一哄而散了。
在明诚不停向大家赔礼时,梁仲春又想趁机溜走,然而明诚一个警觉,紧紧扯住他手臂不放,刚好扯到梁仲春的伤处,他一痛就开始挣扎,给明诚一个打横抱起,整个人悬空了起来。
「阿诚,你快放我下来…」梁仲春小小声的说,手里搂着明诚的后颈,一张老脸早红透了。
「你还敢跟我提要求?」明诚冷哼了一声,「全身是伤还这么能跑,我真是小看你了啊梁处长。」
明诚抱着他离开小巷,来到市场大街,一群人看着他们一个大男人抱另一个大男人,在旁边指指点点,一下暧昧的笑、一下讲着闲话。
梁仲春被看得羞,压低帽沿,不敢见人。明诚看着他这样,笑了。
梁仲春就这样一路被明诚抱进了车子里,整个人被小心的放在了后座。
穿过那么大一个市场啊,那么多人在看着哪,他老脸羞得只想把自己投下吴淞口的港里沉了算了,然而阿诚却神态自若,一张俊脸写着「你欠我的」。
回到明公馆门口,梁仲春自己打开车门要下车,明诚一个箭步就快步走到他身旁,一把又将他打横抱起。
「放我下来。」要是给明楼看见他这副样子,肯定被笑。
明诚装作没听见他话,大大方方将人抱进了明家。
明楼还坐在客厅,一见他俩这阵仗,一口茶都「噗哧」的给喷了出来。
「大哥,不准笑。」明诚勒令。
明诚将人放在客厅沙发上,让梁仲春坐在大哥旁边。梁仲春不敢乱动,只得正襟危坐的端坐在一旁,呼吸都不敢太重。
他弯身,指着梁仲春,柔声说道,「我去帮你热药,吃完药再帮你洗澡、换药、换衣服。」说完,再转向大哥,命令语气:「大哥,你帮我看好他,人再跑了,我唯你是问。」
说完,他就离开客厅了,剩明楼和梁仲春两个人,像被老师命令的两个学生,乖乖坐着,顿时相对无语。
「你家养出来的。」梁仲春幽幽的说,「真出息啊。」
「你也教过他,你也有一份。」
梁仲春看向明楼,眼里很是担忧的说,「你说他…是不是…?」
「他若想起了一切,绝不可能不质问我们。」
「可是…」
明楼翻着报纸,梁仲春突然就没了声音,正觉得奇怪,他看向梁仲春,发现他直盯着他身后。他顺着梁仲春的眼神看了过去,是阿诚画的一幅画,那幅阿诚想叫做『无题』,却被明楼取名为『家园』的油画。画里湖畔旁、树林边立着一间小屋,是某日阿诚闲暇时画出来的。
梁仲春一张脸愣着,缓缓从沙发上站起了身,着魔似的往那画走去,眼里紧盯着,像是怕一转眼那幅画就消失了一样。明楼觉得奇怪,就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。
梁仲春走到画前,手轻轻碰着那幅油画右下角明诚的署名签名和标注日期,两行眼泪就那样滴了下来。
回忆的画面像是戏院放的电影般,在梁仲春脑里重复拨放起…
仲春哥,等我大学毕业,我们就一起住吧。你说我们以后住哪好?
可以先住城市里啊,等我们老了就搬去乡下,住栋有烟囱的小木屋,景色一定得美得跟画一样,有绿树、有蓝天,遗世而独立。最好门前有条小河偶而能钓钓鱼,河上还要有小木桥,这样就不需要装电铃啦,电铃多刺耳,听到木桥吱吱响就知道有人来了。
好啊,等我们都白发苍苍,就住那里,每天念书、赏风景、种种田、养养鸭,然后………每天做做开心的事情。
到时候你没老,仲春哥也老啦,一次就够折腾了还天天做,你想把我一把骨头都折断啊?
哈哈哈哈…哈哈哈…哈哈…
那夜缠绵过后他们的嬉笑声还在耳边回荡,他说什么都无法遗忘。
这幅画,画的不就是他描绘的与阿诚的未来吗?
如果他不记得自己却能画出这幅画,能不能说明在阿诚的脑里,仍有着他梁仲春的位置?
他以为他和阿诚的回忆,就像风过水无痕,吹过就没了。
但他却忘了,风吹过时,水流动了、鱼顺游了、叶子动了位置、尘土风扬了起来,也许吹向了路人,也许有人被吹得闭上眼,也许有人发上沾了树叶,也许将有另一人为他拾起发上的树叶。
绝不是「无」,怎么会是「无」。
从相遇的那一天起,他俩就再也回不到原点了。
梁仲春一颗心激动得简直要跳出来,喜极而泣的眼泪一滴接一滴的掉下。他无力的跪倒在地板上,放声把这九年的辛酸都给哭了出来。
九年了,梁仲春从没想过,当年阿诚写给他最后那封信里的那个约,居然还有实现的可能。
《未完待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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