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茗施

CP：伪装者 明诚 X 梁仲春

此篇双毒含量为0.1%

HE，人物私设不少，介意者慎入

前文连结：（一）、（二）、（三）、（四）、（五）、（六）、（七）、（八）、（九）肉章、（十）、（十一）、（十二）、（十三）、（十四）、（十五）、（十六）、（十七）

----------------正文--------------

尽管身为一名优秀的特工，共党的「青瓷」在执行任务时，也有着自己的好恶。

 

能够手刃那些侵入自己国家的异国人，他万分涕泣。与伙伴并肩合作完成任务，他心头澎拜。然而在需要跟那些人虚情假意的时候，不管是南田洋子、汪曼春还是那个梁仲春，他却时常自我厌恶。

 

然而一个顾全大局的人，就得像大哥那样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。他自叹在这方面，自己是还不够沉静，得多学学大哥的气度。

 

因此即使明诚再不愿意跟梁仲春那个汉奸打交道，他也得挤着笑脸、歪着嘴角，去做。

 

明诚知道，大哥近来情绪不佳，前不久已经为了明台被毒蜂抓进军统的事情发了一通火，自己还私下派了人去营救，没想到自家弟弟明明能走，却自愿留下。那之后，毒蜂来了一句话，彻底刺伤了大哥：「我们都可以死，唯独你兄弟不能死吗？」他记得，大哥金丝眼镜的背后满满的落寞。不只为明台，也为那个把国家放在自己生命之前的疯子。

 

从十五岁到现在，大哥为自己做了那么多，明诚没有理由再让大哥担心。因此掌控住梁仲春这件事情，他必须做好。

 

想当初梁仲春第一次打电话来明家找他，为的就是让自己给他给他疏通一批运往吴淞口的货，说是水果、海鲜、香烟，但其实里头利润最高的就是鸦片膏，要是被压在港口，被官员发现了，好一点就是当场销毁，坏一点的连带责任就一层一层往上追究，要是不推个人出来背黑锅，事情恐怕难以收拾。

 

也难怪梁仲春那么急，都找到自己头上了。毕竟秘书处处长人脉宽广，有着明长官亲赐的各种权力，各方各面都能打点到位，自己就趁着梁仲春这个需求，将他引了上钩。

 

在这个世上，有一种人，坚信权力、地位什么的转眼就会消失殆尽，但唯有财富是忠诚的，梁仲春就是这种人，因此从金钱方面控制他，准没错。

 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 

一日，梁仲春从76号下班，车子一驶进梁公馆，他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，停在自己家门口。

 

那辆车他前不久才搭过，是明楼第一次以长官身分约谈他和汪曼春时，明诚来载他时开的那辆。他还记得，当时许久没和阿诚这样单独在一个空间里相处，自己一双白色手套里全是汗，紧张的没完，只好拿着苗苗做话题，还顺口偷偷询问阿诚的婚事。

 

好在，还没结婚。

 

明明结婚的人是自己，他根本没资格去在乎人家有没有婚配，但知道阿诚还没结婚的那刻，他还是松了一口气。

 

一进门，余芳莲就满脸笑意的来到玄关迎接。

 

「仲春啊，回来啦，今天累不累啊？」余芳莲说，「明诚先生来了，正在客厅和苗苗玩呢。」

 

普通时候他和余芳莲相处自然，不会如此刻意生份。

 

余芳莲接过了梁仲春的公文包，在他耳边提醒：「你小心点。」

 

梁仲春点头，呼了口气就往客厅走，嘴里边高声说道：「阿诚兄弟啊，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寒舍作客啊。要来你也早打个电话给我，我就算是偷溜出来也得来接待你啊。」

 

他走入客厅，明诚正坐在沙发上，大腿上坐着梁思成，两人很是亲昵的正在玩耍。一见梁仲春回来，乖巧可爱的梁思成奶声奶气的呼喊：「爸爸！」然后一蹦就从明诚身上跳下，往梁仲春身上扑。

 

「苗苗乖，苗苗乖。」见儿子抱住自己大腿的可爱模样，那小脸抬头，满眼欢欣地看着他，梁仲春嘴边不禁漾起微笑。

 

「来，苗苗，爸爸有事要跟你阿诚叔叔谈，你跟妈妈去吃点心好不好啊？」余芳莲走到梁仲春，牵起苗苗的手。

 

「好！」苗苗点点头，嘴边挂着天真的笑容。

 

明诚一双眼睛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，心里暗道，真没想到这梁仲春还能有这种表情。自己小的时候，可没有一对父母这样对待自己，有的，只有桂姨无情的打骂和虐待。

 

自己往后，能有一个这样的家庭吗？

 

明诚回神，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惊到了，赶紧摇摇头，把这样的想法驱于脑袋之外。现在的他，是属于国家、属于组织的，怎能眷恋于自私的私人幸福上。

 

待余芳莲带着苗苗离开后，梁仲春一拐一拐地走到明诚对面，在沙发上坐下。他见明诚面色沉重，不由自主的就担心起他来。

 

「阿诚兄弟？」梁仲春一手按着拐杖，一手在明诚面前挥挥。

 

明诚回过神，发现了自己的失态，立刻瞪着罪魁祸首梁仲春，说道：「没想到来你家送个文件，还得帮你梁处长顾孩子啊。」

 

「嘿，那是那是，麻烦阿诚兄弟了。」

 

其实也不麻烦，苗苗挺可爱的。明诚心里是这样想，对着梁仲春他就是说不出口。

 

「诺，这份文件，差你一个签名。」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，放在桌上推了出去。

 

「好好好，我这就签。」梁仲春从大衣内的口袋掏出一枝的钢笔，俯身签字。

 

明诚看向他那枝笔，笔管上细致的金雕刻，觉得有些眼熟，看那牌子是八年前的款式，带点年纪，但保存良好，应是经人时常细细擦拭保养。

 

梁仲春签好后，将文件回递给明诚。

 

明诚将文件收好，俯身靠近梁仲春，细声说道：「另外，你放吴淞口的货，给你疏通好了，今天九点。」

 

「好，九点是吧，我一定准时到，绝不让阿诚兄弟等。」

 

「我今天可是忙了一下午帮你打点这件事，差点连明长官的事情都给耽搁了。」明诚往后倒向沙发，满脸不耐，喃喃埋怨，「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？非常时期，少走两趟能死啊？掉钱眼里了。这几次帮你打点，可用了我不少人脉啊。」

 

梁仲春见财神爷有微词了，赶紧陪笑脸：「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俩吗？你说兄弟赚钱，能少得了你那份吗？」

 

「是啊，」明诚扬着一边嘴角笑，「所以这次，得要这样。」说完，朝着梁仲春伸出四只手指头。

 

「什么意思啊？」

 

「这一次，我要四成利。」明诚邪邪一笑。

 

「四成！？」梁仲春惊呼，「你太黑了吧你！」

 

「赶紧的，行不行给个痛快话。」明诚抬起下巴，满脸嚣张气看着梁仲春，「要是不行就拉倒，我少赚这一笔我也没有什么，可你…可就差多了吧？」

 

梁仲春在心里狠狠骂了明楼一顿，不过就八年时间，那么善良的一个少年，给他养成这副阴险狡诈的样子！

 

自己那走私生意，可不是他一个人的，要是真给了他四成利，另外六成，又给了上面的人，又给了下面帮手的其他兄弟，剩下到自己口袋里的，有没有半成都不知道。

 

少了钱，要办事可就难了。

 

他知道，明楼和明诚，绝不可能真的是为日本人工作的汉奸，明楼那性子他太清楚，但他又不可能在此时此刻拍着桌跟阿诚摊出自己的底牌，要阿诚给他条活路走。

他看得出，从第一次舞会到现在，阿诚看他的眼神里从没有过一丝好意，他的假情假意也许骗得过其他人，但对于曾经那么熟悉明诚的梁仲春，他怎么会不知道，当阿诚真正看着自己信任的人时，眼神里会是多么亲昵又充满光芒，全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。

 

明诚见他犹豫不決，起身就要走。梁仲春见状，一急，赶紧拉住他。

 

「好好好，四成就四成。」

 

闻言，明诚笑了。心想，这人就是见钱眼开，抛不下那条宝贵的走私线。

 

此时，梁公馆电话铃声响起，余芳莲接了起来，讲了几句后，走到客厅向梁仲春说：「仲春，是你们76号的人打来，说有要事。」

 

梁仲春闻言，赶紧站了起来，接起电话，是自己下面的第二行动队的一名队员，语气欢欣鼓舞，彷佛邀功似的向他报告，却没想到，在梁仲春耳里听来竟是一个噩耗。

 

「什么？你说你抓的人长什么样子？」

 

「处长，她说她姓明，一个约莫三、四十岁的女人，感觉来头不小，我们这，是不是抓了只大鳄鱼啊？」

 

原来是明镜于苏州，因涉嫌军火贩卖被76号逮捕。

 

梁仲春心一凉，原想要佯装没事、冷静响应电话那端的人，谁知道电话里的高昂声响早传入了耳朵伶俐的明诚耳里，他立刻面色难看的立刻站了起来，不等梁仲挂掉电话就厉声叫唤：「这是怎么回事？他说的是我大姐吗？我大姐怎么会被逮捕？你们76号怎么做事的？」

 

梁仲春手里挂了电话，别过头，不想看明诚那副埋怨的样子，嘴里说着：「阿诚兄弟，事情是这样的，明董事长她…」

 

明诚一听真是自家大姐，也不听梁仲春解释完，拉着他手就要走出梁公馆，梁仲春拐着一条腿，差点没跌倒。出门前还看到余芳莲惊慌的抱着苗苗，他赶紧安慰安慰孩子：「苗苗，爸爸和阿诚叔叔出去一会儿，等下就回来啦。」然后手臂又被人扯着，拉出了家门。

 

明诚一脸冰霜的发动了车子，旁边副驾驶座坐着梁仲春，正捏着冷汗向他解释事情的经过。

 

原来是76号底下一支行动小队，正好查获苏州一家古玩店涉嫌在贩卖军火，审问之下发现，当天下午正好会有一名客人约好上门购买，因此守株待兔等在那，没想到却等来了明镜。那帮人出身不高，好几个都是自己从街上救回来的孤儿，全然不知明镜的来头，就这样把人抓回了76号。

 

梁仲春说完，自己又暗自生了一通气。这个行动队队长陈亮真是太冲动了，这下子得赶紧想想该怎么收拾。

 

明诚撇了一眼正用手帕擦着汗的梁仲春，冷冷说道：「要是我大姐怎么样了，我大哥可是会扒掉你一层皮的。」

 

「兴许是个误会啊，阿诚兄弟，你就别担心了。」梁仲春挤出笑脸，一道小胡子都颤了起来。

 

「这件事，也只能是个误会。」明诚冷冷地回了一句。

来到76号门口，明诚一熄火，也不理他就跳下了车，梁仲春怕他冲动，也赶紧开了车门，拿起拐杖跟着他后边走。

 

他叹了口气。以前是阿诚仰着头追他，现在是他杵着拐杖跟着他屁股走。

 

远方就见一辆运送犯人的黑色牢车朝76号门口驶了过来，后车门缓缓打开，先是第二行动队队长陈亮跳了下来，手里还扯着后面人的手铐。

那犯人一下车，果真是一身雍容华贵、蓝绒华服的明镜。明镜满脸镇定，表情不卑不亢，一如梅花即使遇到寒冬，仍然不改其坚韧本色。旁边的人好心要扶她下车，给她一句：「别碰我！」给吼了开。

陈亮想再动手动脚，立刻就被箭步上前的明诚给喝斥了下来：

 

「你们给我住手！」

 

明镜见明诚来了，眼神发出光采，却又只有那短短一瞬，立刻就恢复了那慑人的眼神。

 

「大姐，您没事吧？」明诚担忧的问。

 

「哼，谅他们也不敢…」明镜说着，眼神不经意往明诚背后望，一双眼睛就看见了拄着拐杖站在那的梁仲春。

 

梁仲春一与明镜四目交接，双脚被盯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，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，彷佛漫天冰雪缠绕着他。

 

脑里八年前被轰出明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，尽管他知道明镜是为了阿诚好，但仍然止不住的颤抖。

 

这八年里他不是没见过明镜，毕竟上海社交圈说大不大、说小不小，不可能老死不相见，但从没一次是像这样正面碰上，还是如此尴尬的情况。

 

想明镜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，此时却面临如此狼狈的情况，那愤怒不堪的眼神着梁仲春飞射，简直能再狠狠剐了他的心一次。

 

他总觉得明镜那眼神，简直像是在说『你进不了我明家大门，做不了我明家媳妇，就想方设法让我明镜难堪是吧？』，梁仲春想着想着，整根背脊像是灌进了冷风，凉的透入心房。

 

此时，明诚握起了明镜的手，朝着一旁76号的人吼道，「你们谁抓的我大姐？我不管你们什么原因，现在就给我解开手铐！」

 

梁仲春回过神，赶紧用拐杖捅了陈亮的屁股，轻声提醒他：「还不给我去解开。」

 

陈亮回过头，满脸不情愿，「处长，这…」

 

明诚见周围人竟然没有反应，只好再补上一句：「你们要真有什么问题，就找我大哥说去！」

 

明楼的名号都出来了，再下一步恐怕就是翻脸，梁仲春赶紧跳出来打圆场，仰头和气的发语：「这件事情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，咱们不能伤了和气啊，快快，陈队长，给我把手铐解开。」

 

见陈亮一脸委屈，梁仲春靠近他再补上一句：「这事要是闹到明长官那，到时候连我都保不住你。」

 

陈亮一听，这才上前，表情轻蔑又不屑，不情愿的把手铐钥匙随便往前一扔。明诚眼捷手快，连身子都没倾一下就单手抓住了钥匙。

 

梁仲春一惊，暗自称赞阿诚的身手动作竟然如此利落，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只是一名文员秘书那么简单。

 

明诚接过钥匙，转身冷静的执起明镜的手，解开了手铐，尽管手里动作温柔，但明镜看他表情有些不对，知道弟弟为了自己在生气，拍了拍他的手。

 

「请问各位大人，我可以走了吗？」明镜发话。

 

「等一下，大姐。」明诚回拍了明镜的手，拿起被解开的手铐，转身，走向罪魁祸首的陈亮，问道：「是你抓的我大姐？」

 

「我们这是执行公务。」陈亮理直气壮的说。

 

梁仲春无奈的叹口气，陈亮这家伙，平时被自己保护惯了，这种时候都不知道要收收气焰，还直往阎罗王那里冲。

 

明诚抬起手，陈亮以为他要将手铐还回来，没想到明诚手松开，手铐滑落，陈亮下意识弯身去接，明诚一个下勾拳朝上，直直往陈亮大脸砸。陈亮被打的往旁边倒，旁边几个不怕死的人要为陈亮出头，竟然还纷纷出拳打向明诚，给明诚一脚一踢全部打倒。

陈亮此时竟从怀里掏出了枪，明诚一个火眼瞪向他，反手就扯过他手臂，卸了他臂膀的关节，转眼间，已经抢过陈亮的枪，拿在自己手上，拉开了保险，直抵着陈亮的脑袋。

 

一时之间电光火石、剑拔弩张，眼看阿诚就要扣下板机。

 

「阿诚！」明镜一惊，叫出了声喝止。

 

「阿诚！别冲动！」梁仲春见状，心像被掐住一样紧，立刻拄着拐杖往阿诚那冲。

 

要是明诚在这大庭广众下杀人那还得了，他只是个秘书处处长，这几十双眼睛当人证，要堵住他们的嘴可不容易，真见了血，任明长官再神通广大，也抵不过日本人向来标榜杀人偿命的严苛法条。

 

梁仲春努力了这么多年，绝对不能让明诚在此时自毁前程。

 

他这几年没少探查明家的动静，当然知道明镜私底下在做着什么样的危险事，多少次也派眼线在一旁保护她的行动，这次实在是自己疏忽，但他也了解自已底下人的脾性，陈亮虽冲动，但绝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，恐怕今天这件苏州古玩店的事不是栽赃，为保明家安全，这件事情绝不能闹大。

 

只见明诚眼里冒出了修罗火焰，怒眉睁目，梁仲春知道他被愤怒乱了套，赶紧来到他身旁。他知道，对阿诚不能硬碰硬，只能来软的，梁仲春也在赌，赌阿诚剥下伪装后的个性和八年前一样没变。

梁仲春一只手大起胆子就搭在明诚肩膀上，嘴里声音又缓又柔，轻声的劝道：「阿诚…这次是我兄弟对不起你，我身为他们的领导，给你和明董事长赔不是，还希望明家大人不记小人过，饶我兄弟一条命，你卖我这么个人情，下次兄弟有什么好处，绝对不会忘你一份⋯」

 

梁仲春有如温润的玉珠般的轻声细语，就那样传入了明诚的耳里，他执着枪的手不知不觉的就软了下来，连明诚自己也没有察觉。

 

梁仲春看明诚的动作有了松动，立刻再趁胜追击，俯身在他耳边，轻声说：「阿诚…你就卖哥哥一个人情吧…想想明家…想想你大哥…别冲动…下次、下次哥哥一定补偿你，好不？」边说着，手里还一下一下的，轻轻揉着明诚绷紧的肩膀。

 

明诚被他触碰着，没有发怒，反而闭起眼，任由那個平和的聲線毫无预警的流入了明诚正怒火中烧的心房，不自觉的，他一颗躁动的心和失去理智的脑袋，如同被抚弄脖子的狼犬一般，乖巧软顺了下来。

 

一个松手，明诚放开了陈亮。刚刚上一秒还只想杀了那冒犯大姐的奸人，现在脑子却彷佛拨云见日，清明了起来。

 

他侧过头看向梁仲春，发现他眉头紧蹙。明诚从未见过那双小眼睛里的担忧，竟能那样真切动人。

 

尽管表情依旧冰冷，但明诚的语气却和气多了：「梁处长，今天是看在你的面子上，剩下的事情，就交给你处理吧。」

 

明诚将手里的枪递了出去，还不忘有礼貌地将枪口转个方向，不对着人。

 

梁仲春一颗被掐着的心瞬间重获空气，接过了手枪，见明诚头也不回的转过身，走过去拉起明镜的手就要离开现场。

 

临走前，明镜往后瞥了瞥梁仲春，她眼神极为复杂，有些不服气，又有些心疼。

 

明镜心里清楚，今天仍是因为梁仲春，阿诚才能避开了差点犯下的劫。

 

然而明诚牵着大姐的手，心里卻是一片慌乱。

平静下来之后，他才察觉了自己刚刚有多不对劲。他是失控了没错，但身为一名特工，情绪竟在无形之中被梁仲春影响而无法自制，就算那人是为了息事宁人，却也令明诚无所适从了起来。

《未完待续》

下章连结：（十九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