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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伪装者╱诚梁】一声叹(二十一)

CP:伪装者 明诚 X 梁仲春

HE,人物私设不少,介意者慎入


今日双更,下午已经有过一更啰,还没看的朋友记得先看~


前文连结:(一)(二)(三)(四)(五)(六)(七)(八)(九)(十)(十一)(十二)(十三)(十四)(十五)(十六)(十七)(十八)(十九)(二十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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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日后,黎叔约了阿诚在公园里会面。


“正如我们之前推测的,七天前,之前查获的第一个吴淞口商业电台先停止发报,四天前,另一的电台也停止发报了。”黎叔表示,“停止前,第二个电台是平均每两天就有一次电报,到现在则是完全性的停止电波活动。”


明誠知道,如果是军用的电报,一般会有固定时间、固定电波,给予两方固定的汇报,因此往往需要有人员在约定好的时间守在电台前进行解码。除非强行阻挡电波接收,否则对方会持续发送电波,但阻挡电波接收风险极大,也容易造成发送方消息的外漏,若不到重要时刻,如有情报曝光危险,需要即刻转移据点,否则是不会轻易执行的。


破译他人加密的电台,如果花太多时间一定会被发现,因此破译时机必须快、狠、准,所以明诚的计划是,先调查出两个电台的用途,确定目标后再行破解。


首先,他得先确定梁仲春真的设了电台,因此他才暂时移转了梁仲春在吴淞口的走私线,走私线一停,第一个商业电台自然不会使用,连追查内容的功夫都免了,两个不明电波之中停下的那个就是商业电台,另一个则有可能是真正机密的电台。


确定了哪个是机密电台,他再请黎叔集中追查解码,追查到之后,他再向梁仲春放出消息,告诉他汪曼春发现了电波,准备要抓人。如果机密电台因为他的警告而停止了电波发送,就代表这电台真的属于梁仲春所有,或者梁仲春对其有掌控权。


“第二个机密电台隐密极深,如果不是先确定了,只怕就算是76号的侦听组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这样大费周章地查出来,我们派人一路追查,花了不少功夫才确认是电波是往重庆方面的。”


“重庆方面?”明诚愣了,“是军统?”


原来梁仲春真是抗日分子...阿诚心里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,他惊讶自己竟然会有心中放下大石的感觉。


“是,”黎叔笃定的点头,“樱花号事件当晚,我们的人就集中火力拦截电报内容,发现到发报人代号,是毒蛛。”


“毒蛛!?”


前一刻才心情一松,此时明诚却感觉眼前发黑,浑身一下就瘫软了下来。


虽身在同一个阵营,但毒蛛一向是军统内的机密,不仅仅是戴笠最得意的杀人武器,也是独立于特工系统外用来制衡他们的利器。那人对他和大哥的威胁,跟毒蜂是不一样的等级,毒蛇、毒蜂乃至于毒蝎,为的都是国家、是抗日、是大义,但毒蛛为的却是戴笠一人,为他杀人放火、铲除异己。


梁仲春竟然是军统毒蛛的人?或者他根本就是毒蛛本人?


之前樱花号事件,戴笠竟然削夺了大哥的任务,将一部分转交毒蛛去执行,这点足以显示戴笠正在拿毒蛛威吓明楼,要明楼不可拥权自重,大哥因此非常忌惮毒蛛,怕他有朝一日害了自己,或者害了远在湖南军校的毒蜂。


明诚气的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。


这么多抗日分子...为什么偏偏是毒蛛!



明诚向黎叔道了声谢,然后面色沉重,一发不语的回到家,向明楼汇报这次处理吴淞口电台的行动。


明楼先是震惊于明诚如此私自冒险的追查行动,但一听到“毒蛛”二字,眼神闪过前所未有的惊讶,甚至难得的露出了惶恐。他抖着手摘下了金丝眼镜,表情沉静了下来,明诚问他需不需要后续处理,明楼也只摇摇头,挥了挥手让他离开。


明诚感觉大哥有所隐瞒却不愿透露,心里五味杂陈。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隔日,梁仲春被明楼叫来政府办公厅,打开秘书室的门,明诚坐在里头,最大的那个位子。

 

明诚见梁仲春来了,轻轻道了声“梁处长”,拿起了一张纸条递给他,之后连看都不看他一眼。梁仲春不明所以的接过纸条,看见那上头的地址和店名,明白了。


梁仲春假装满脸谄媚地朝阿诚笑:“阿诚啊,你知不知道明长官这次突然约谈我,是为了什么事啊?”


明诚没回答他,只“哼”了一声,转身去做其他事情。


梁仲春碰了钉子,只好摸摸鼻子拄着拐杖离开秘书室。


明诚回过头,看向他离去的背影,复杂而锐利的眼神中,竟然透着淡淡的哀伤。


 

梁仲春来到了咖啡厅,推开门就看见明楼坐在八年前同一个窗边位置上。


八年前,明楼也曾约他在这间小咖啡馆内过,那天磅礴大雨,明楼质问他为何与阿诚纠缠。


现在约他在同样的地方,兴许又有要摊牌的意思。


咖啡馆里依旧那么清幽闲淡,满室浓厚的咖啡香,播放着优雅的法式香颂,里头的座位依旧是除了明楼和梁仲春,一个客人也没有。

 

从梁仲春一进门,明楼的眼睛就盯着他不放,直到他缓缓坐好在卡座沙发上时,才神情严肃的发话:

 

“梁仲春,你,是谁?”


梁仲春一愣,心底凉了一下。

 

“我是谁?”梁仲春笑的连胡子都颤抖,“你都说出我名字了还问我是谁,老同学,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唷。”

 

明楼回到上海后,最讨厌以前那样优雅庄重的梁仲春,如今变成这副没脸没心肝的脸,他冷冷威胁:“你少跟我装模作样,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。”

 

梁仲春手里握着拐杖头,大拇指在上头轻轻的磨转。

 

“我手上握着能把你拉下76号行动处处长位置的有力证据,甚至能让你立刻被特高课逮捕。”明楼道。

 

“明楼,我看你是傻了吧?”梁仲春冷笑,“你能拿到的证据,都不是你这个特务委员会副主任该拿到的,你把我供出去,你也得遭殃。”

 

“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给那些资料换个包装?况且,匿名举发信总有办法吧?”

 

梁仲春沉默不语,一双小眼毫无笑意,如刀片般瞪着明楼。

 

“怎么?怕了?”明楼得意的笑了,“难道你连做一只补风织网的蜘蛛,都不愿告诉我这个老同学?”


梁仲春一惊。毒蛛!


他知道毒蛛的身份了。他这话,是以为毒蛛是自己吗?


毒蛛的身份,在军统、在上海、在日本人这边,都是机密,唯一对外的电台是经过层层加密处理,一般人如果不是有十成的把握,根本无法轻易...


梁仲春一惊,连眼睛都瞪大。随即,他叹了口气,明白自己是中了计。


这几年的特工生涯,他梁仲春谁都怀疑过,但就是从不怀疑阿诚。


经过上次樱花号的事情,明楼势必会对毒蛛有所忌惮。现在童瑶一心想要靠梁仲春脱离军统的掌控,若是被发现和外头的人牵线串勾,叛党营私的罪名一下来,她要的青天,她要的长相厮守,都会毁于一旦,只有死路一条的下场。


然而事已至此,他也只能痛下赌注。

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他硬逼自己压下情绪。

 

“不承认没关系,倒是你胆子很大啊,”明楼啜饮了一口咖啡,“假借杀抗日分子的名义,杀了日本人那么多间谍,你不怕他们怀疑你?”


梁仲春闭起眼,见瞒无可瞒,便索性就没必要再瞒。


这种时候,自己主动招认一件事情,对方自然会先松懈一分,他透露一点自己的底细,兴许他就不会追问毒蛛的事情了。


梁仲春一睁开眼,眼神是他隐藏了多年的锐利与尖刺,他嘴边透着一丝阴谲的笑。


“这有什么难的?”他笑笑,“第一,我随便找个人将名单透露给汪曼春,那丫头急功好利,三两下就找把人抓来,一枪一个杀了,我让她去立功,让她陪我一起杀人,她开心,我也没有损失。第二,中统、地下党那些间谍,都来自不同的单位,日本人各单位之间的机密有如铜墙铁壁,是不会互相透露彼此的间谍讯息的,因此,除非哪天他们想开始分享彼此的名单,否则我很安全,但,日本人太多疑又太小心了,他们干不出这事。”


“你就不怕上面的人追问?”

  

“我除掉那些抗日分子,不知情的长官我就赢得了他们欢心,知情的人派人来跟我讨道理,但我位又不够高,谁知道他们家派了谁啊?那不是机密吗?我狡辩,人家也拿不了我怎么样,何来追问?”


“你这是挺而走险,使不了万年船,迟早有一天周佛海会找到你头上,”明楼摇摇头,“那你又是怎么得到这些名单的?”


“钱,有钱能使鬼推磨,金山银山,能让鬼卖命给你。”他的眼线牵扯到上海各方抗日势力,他不清楚明楼站在哪,当然不能轻易透漏。


“…………难不成,你走私那些钱,都用来…”


“用走私赚钱只是刚好,周佛海要我顾好那些走私线,我就顾给他看,我分到的财富,他管不了我怎么用。”


明楼一怒,大手拍桌,“你这样太危险了!想把自己的命都给赔进去吗?”


梁仲春一听,竟然放声笑了起来,他仰头大笑,拐杖在地上狠狠戳了几下,在枴杖的声响中,笑到荼蘼。


明楼拥着满腔怒意,冷冷坐在那,看着老同学疯癫痴狂的笑,他看着梁仲春几近失去理智的样子,心里很是痛苦。


好一阵子梁仲春才止了笑声,他抬着下巴,正眼看向明楼,收起所有调笑语气,像变了个人似的,那对薄透的双唇缓缓说道:


“我的命,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。”


明楼眯起眼,就那样看着梁仲春,用睽违了八年的正气向自己说:


“我告诉你明楼,你們可以不用这样试探我,也不用让阿诚这番调查我,更不必担心我会害你们。”


梁仲春声线平静,眼里却是熊熊火光燃烧。


“你想知道我是哪边的人是吧?”他说得云淡风轻,卻铿锵有力,“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,我梁仲春是阿诚的人,我整个人、整颗心,都是明家明诚的。即使我负尽天下人,也绝对不负明诚一丝一毫。”


梁仲春的话像一颗颗玉珠,一下下敲打在明楼心上,震的他两眼发酸。


八年后他第一次听见梁仲春道出真心话。


明楼想起梁仲春这几年遭受的那些背叛、那些苦楚,这些经历在身、在心,都足以硬生生毁了一个人的信仰。如今梁仲春是变了,但他深藏在伪装之下的那颗赤胆之心,却如此透彻如玉。


过了这么多年,眼前这人依然如同磐石般,不移不转。


“做了这么多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明楼说,语气竟是一分怜悯。


“明楼,你想逼我亮出自己的底细,你也得拿东西来换。”


“你想换什么东西?”


“我要你,将阿诚送离上海。”


明楼一惊,梁仲春竟是这个想法。


“你以为我希望让他跟在我身旁受苦?”明楼哽咽着发话,“更何况现在是战时,谁都能为国家而死,我没有权利阻止他们。”


如果可以,他何尝不想让自己的弟弟们都离开战场,去过着好日子,但他的家人却一个一个自己投入了里头,想赶也赶不走。


“明楼,我没你那么大义,我梁仲春从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,”梁仲春自嘲的笑了笑,“阿诚他在上海,就是每分每秒在拿命玩。我只要他活着,好好的活着,只要你能将他送往国外,我的底细、我的眼线、我这八年来经营的一切,都可以为你所用。”


梁仲春拿自己在赌,甚至不惜拿童瑶在赌,赌明楼即使知道毒蛛,仍然可以保护着她,赌明楼会心软,如此悬命而走只为自己一个目的。


明楼咽了咽口水,伸手推推眼镜,反光的镜片后面是一丝犹疑。


“仲春,我为的不是你用命挣来的那些东西,”明楼很是心痛的说,“可你也清楚,阿诚那脾气,已经不是八年前那样了,此事,恐怕不易。”


梁仲春叹了口气,他拿起枴杖站了起身,掏出了钱拍在桌上。


“明楼,你要玩命我可以陪你一起,但阿诚,必须得活着。”


说完这句,梁仲春转身离开了咖啡馆。


窗外阳光炙热,无风无雨,朗朗青天,但梁仲春离去的背影却一如八年前走出这间咖啡厅时一般坚定如山,仿佛天地之下,再无任何力量能够动摇他守护阿诚的决心。




《未完待续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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