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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伪装者╱诚梁】一声叹(四十四)

CP:伪装者 明诚 X 梁仲春、雙毒

HE,人物私设不少,介意者慎入


前文连结:(一)(二)(三)(四)(五)(六)(七)(八)(九)(十)(十一)(十二)(十三)(十四)(十五)(十六)(十七)(十八)(十九)(二十)(二十一)(二十二)(二十三)(二十四)(二十五)(二十六)(二十七)(二十八)(二十九)(三十)(三十一)(三十二)(三十三)(三十四)(三十五)(三十六)(三十七)(三十八)(三十九)(四十)(四十一)(四十二)(四十三)


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—


直到明诚赶到梁仲春办公室时,他的秘书告诉明诚,梁仲春刚才才被藤田芳政以杀人及叛国嫌疑等罪名带走了。


“他们去查了梁处长的军火库,发现那里军方配给的特殊子弹少了几枚,之后就二话不说把人带走了。”


明诚傻站在原地,迟迟不肯相信。


他想起昨夜梁仲春的主动,他想起梁仲春将项链戒指跟明诚买的戒指都留给了他,他想起梁仲春要他去找个姑娘结婚。


原来都是在交代后事,梁仲春是计划好要为他牺牲的。


他想起,他打给了九年前出车祸时载自己的清叔,清叔用年迈的声音告诉他:『有个男人...付了大笔的钱给我,要我不能说出九年前车祸的真相...』


他想起那张偷拍他在巴黎毕业的照片。


他想起汪曼春死前欲言又止的话。


他想起俞芳莲上火车前,告诉他苗苗的名字,叫做『思』成。


明誠隱隱約約察覺了,他一定和梁仲春早就相遇了,或许相爱了。


但如果他真的与梁仲春早就相遇了,为何自己不记得他?为何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一个人?为何脑子里千寻万找的就是没有过去和他的记忆?


明诚站在梁仲春的办公桌前,满脑子疑问和愤概。


到底发生了什么?为什么他想不起来!


他双拳狠狠地捶了桌子一下,梁仲春桌上的全家福掉落在地上,玻璃碎了一地。


明诚走过去,拾起了相框,抖落了玻璃,当他把照片拿到眼前时,才发现上头那张有着梁仲春、俞芳莲与苗苗的全家福,后来还夹了一张照片。


明诚心跳如滚水般猛烈,他用指尖夹起了那张照片,他不用凑近看都知道那照片上的人是谁。

刚从巴黎回来时,明诚穿着风衣,风尘仆仆的样子,下飞机时他就站在明楼旁边,感觉到有不少记者在旁拍照,他虽累,只得上前阻止他们给点隐私。


没想到梁仲春是剪下了报纸上的照片保存了起来。


梁仲春没说过爱他,但却这样偷偷的藏着他的照片。


梁仲春说过只爱要了他第一次的那个男人,却能为了自己主动求欢。


那个男人,是不是就是自己?如果不是深爱入骨的人,值得这样牺牲生命吗?


他闭起了眼,脑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

他得救他。


他想也不想就冲往了藤田芳政的办公室,就在他快要到达时,明楼从后头追上了他。


“阿诚!”


阿诚转头,大哥一脸严肃地朝着他走过来,到了他面前,严肃地盯着他。


“跟我过来。”明楼的声音里明显压低的即将爆发的怒气。


明诚的脚步停在原地。


“阿诚!”明楼低声怒吼,明诚才终于挪动脚步。


明楼带着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,勒令其他秘书们不准随意让人进来。然后一关上门,立刻一个巴掌朝着明诚打了过去。


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!?”


明诚侧着脸,脸上浮起火辣的疼,然而他似是感觉不到。


“他是为了我去死的,我去自首就能救他。”他幽幽的道。


“你以为你现在去是救人?”明楼气急败坏的说,“你这样不仅救不到人,只会送死!”


“他都能为我死了,我为什么不能为他死?”明诚呲牙咧嘴的反驳。


明楼一把就揪起他的领口,把明诚撞上了墙壁,嘴里低声吼着:“会死的不只是你!你被感情冲坏了脑袋是吗?你想过明家没有?你想过大姐、明台没有?你想救人,也得想个方法!”

明诚闭起了眼。他也知道自己脑子坏了。


“先让夜莺去调查牢里的状况,随时让她回报。”明楼脑子里飞快地运转,“他刚进牢里,我们还有时间还能让人把嫌疑转到其他人身上。”


“好,我立刻就去。”


“只要梁仲春还没认罪了,”明楼道,“一切就还有转寰余地。”


明诚飞也似的冲出了明楼的办公室,明楼绷着脸,心里也慌的不行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76号的刑房漆黑而潮湿,暗无天日的气息,只有几盏白光灯冷的孤寂。这些年来这里死了多少人,梁仲春是一点也不敢去细算。


在这举步维艰的上海,他早知道自己可能有这一天。


此时,梁仲春双手被铐着,给人高挂在76号型房里头。立领军外套和常穿的招牌毛背心被丢在一旁地上,早给牢里的黑水沾脏了。他身上仅留的衬衫和西裤已经破碎,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烙印在身上,有些血痕已经干枯,而有些则是新的痕迹,滴滴鲜血从衬衫的裂缝中流了出来。


藤田芳政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,一旁的手下手里还拿着鞭子。


“梁处长,你还是不肯说实话,是吧?”藤田芳政开口,语气冰冷。


梁仲春低垂着头,还没从刚刚的铐打里回神。


藤田见他不反应,声音拔高:“你多次维护明家人,是不是因为他们和毒蝎串通一气,都是抗日分子?”


梁仲春冷冷一笑,“您抓我来...不就是为了高木的案子...子弹...你在我那也看见了有少...怎么总问明家的事...藤田先生,您这办事的效率,可不怎么好啊…”


“梁处长,我来这里到任并不算久,然而我早听闻你的行事风格,”藤田芳政双手放在背后,绕着梁仲春走,“当街杀害日本政府职员,这种冲动的事情,不像你会做的。”


梁仲春早预料到藤田芳政会有这样的怀疑,嘴角依然扬着:“藤田长官...您跟我交情不算深吧...在这种地方...我怎能不把自己藏得深呢?”


“梁处长,你在这里也有好几年了吧,这么多年来,你立下的功劳,许多人都望尘莫及,大家都知道你值得的不只行动处处长这个位子,难道你就这么让这几年的辛苦毁于一旦?”


藤田见他不肯透露半点消息,于是打算来个温情攻势。梁仲春怎么可能因为这种雕虫小技动摇?


梁仲春心情平静,没再说话。他的手铐承受着他全身的重量,金属铐环已经陷入皮肤内,留下血腥的痕迹。


“杀害政府职员是死罪,一命赔一命的,你知道吗?”藤田靠近他,边摇头边说,“现在知道你被捕的人不多,但一旦把消息放出去,给再上层的人知道了,便是死路一条。”


梁仲春坦然以对,他当然知道,他也知道若现在没有人出来顶罪,来日就会查到明诚头上,明诚杀人手法再俐落,线索光子弹一项就能定罪,更何况是日本人忌惮已久的明家,一旦有人将嫌疑放到明楼或明诚身上,日本人就有了借口闹他们个天翻地覆,甚至能借机除掉明家,那之后,任明楼、明诚的手段再高,明家也是别想再安宁了。



隔日,明诚正在与夜莺安排找人顶梁仲春的罪,一道消息却让他们措手不及。


“梁处长认罪啦!”一名秘书处的员工刚接到消息,“他连认罪声明都签好了,已经贴在76号公告栏啦。”


“真没想到梁处长会做出这种事情,他不是最忠心耿耿的吗?”


“哪有,有消息说梁处长是抗日分子呢。”


夜莺一听就愣了,转头看向明诚,只见他的表情一青一白,瞬间就失了血色。


“公告上还写,藤田长官下令了,后天就要枪决。”


“梁处长以前也对我们挺好的...可惜了...”


明诚浑身的血液像给人抽走了,瞬间双腿无力,差点就狠狠跌往地上。


天崩地裂,不过如此。



没过多久,已经得知消息的明楼开会回来,整个人焦躁不安,直接将公事包就甩在桌上,往椅子上一坐,头痛欲裂。


他怎么会看不出梁仲春是在维护明家?他一心拿命顶罪,为的不就是不给日本人机会铲除明家?


他和梁仲春这么多年好友,知道他性子虽然随和,但一旦决定了的事情,便是雷也打不动。


傻子,真是傻子。


“大哥,”明诚从办公室外走进来,脸色肃然。


明楼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为了梁仲春的事而来。


明诚垂着头,双膝一屈,往地上一跪,腰杆挺的极直。


“大哥,请让我见他一面。”


明楼也正有此意,打了通电话请人安排,不出半个小时便有了回音。


在他和明诚往牢里去的路上,明诚在后头虽像往常一样垂着头跟着他,但明楼却能清楚听到他急促的呼吸,和抽泣的声音。


明诚枪法一流是公认的,只要他手上有枪,一整队人马来他都能毫发无伤的离开,因此明楼自知得跟着明诚,不然就怕他狗急跳墙,掏出把枪就想带人逃出去。


踏入76号行刑室时,向来闻惯了血腥味的两人,一想起那可能来自梁仲春,内心皆是难以自抑的颤荡。


藤田芳政不在,明楼支开了其他人,让狱卒守在外头。


明诚内心等不及了,一步步走近,只见牢中一张冰冷冷的铁椅上,一个人影仰着头,双脚无力的张开,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,只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。明诚一眼就认出那是梁仲春,连跑带冲的就扑了过去。


当他站到梁仲春面前时,梁仲春双眼闭着,向来警觉心重的他,甚至没发现有人来了。明诚看着他,心都要碎了,那人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,身上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,左肩还有个铁烙的痕迹。


明诚一边缓缓跪在他面前,眼泪已经啪嗒啪嗒的往下坠。


“仲春…”他呜噎的声音支离破碎。


梁仲春听见声音,缓缓张开了眼,眼神迷茫,看不清焦距。


“又是你啊…”梁仲春显然神志不太清醒,“怎么我就一直见到你呢...”


明楼和明诚一头雾水,不理解他在说什么。


梁仲春脸色苍白,斗大的泪珠自眼角掉下:“阿诚...”说完,像是用尽了力气,眼睛又要闭上。


明诚一急,怕他是要走了,立刻大声呼唤:“仲春!醒醒!”


梁仲春只是疲累,听到如此厉声叫喊瞬间醒了过来。


他清醒后看见阿诚,明白了刚刚那不是梦境,眼神立刻闪烁过慌乱的神色。


“你怎么...你怎么在这!?”梁仲春急躁的说,身上挣扎起来,但手脚却都被手铐铐在了椅子上,金属声匡当作响。


“你为什么要认罪?”明诚整个人几乎要趴在他大腿上,痛心疾首的问。


梁仲春侧过脸,不忍看他。


“我一定会救你出来,我一定会。”明诚满脸泪水,那双浓眉皱在一起。


上一次看到阿诚这么难过,怕是九年前雨里诀别那天、梁仲春在自家门口把阿诚赶走的时候。可每次明诚如此哭时,梁仲春心中的悲不比他少一丝一毫。


“阿诚,”梁仲春笑了,惨然却灿烂,“找个好姑娘吧。”


明诚眼神微露怒气,他恨他为何此时还说这种话。


“你死了,我就一辈子等你。”虽是赌气,但也半句不假。


梁仲春摇摇头:“你脑子怎么会硬得跟石头一样?我们是什么?我们就好这么一段时间,值得你如此吗?”


明诚跟着他摇摇头,“不是的。”


梁仲春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,但也不想再深究,“你去过你的人生吧,忘了我,忘了一切。”

明诚咬牙切齿:“我一定会救你出来。”


“时间到了,阿诚。”明楼在一旁说。


明诚跪在地上不肯移动,眼里闪动着泪光,像藏着晶莹的宝石。


“仲春,”他握着梁仲春的手,吻了一下,“”


“阿诚!”


明诚闭起眼,他知道此时,争取时间救梁仲春是最重要的,可他太害怕了,怕下一次见到这人时,他已是尸骨一具。


明诚手抚着梁仲春的脸,吻去梁仲春两行热泪,他们看着彼此眼神的澄澈光芒,明诚再亲了他的唇,在上头细细舔吻,接着额头靠在他额头上,说了句:


“等我。”


然后才忍着内心冲动,站起了身。


“阿诚,你先回办公室,我有话和他说。”明楼发话。


明诚点头,两步一回头的走离牢房后,梁仲春看了留下来的明楼一眼,道:“明楼,我错了。”


明楼怒眉一蹙,“你做错什么了?我都没说你为了明家怎么就能...”


“这段时间,我不该和阿诚再发生关系。”梁仲春声音如死灰,“这九年来,我就盼着自己累积实力,到了必要时候能帮阿诚一把,可我俩如此...我影响了他的判断,他对我有感情,我就无法自在的牺牲...”


自在的牺牲,这是什么话?明楼心就一阵疼。


明楼转向他,“梁仲春,你错就错在低估了阿诚有多喜欢你,不管是现在的阿诚,还是九年前的阿诚。”


梁仲春闭起眼,脸上的泪痕看起来那样凄凉。


“我们不会让你就这样为明家牺牲的。”明楼忍不住的哽咽。


梁仲春一听,骤然睁开眼,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这是我自愿的!我心甘情愿的!如果你们来救我,我不要你们救我!我不要你们陷入危险!连陷入危险的可能都不要有!你知道不知道?你就不能帮我个忙,拦着阿诚?他救不了我的!”


“我答应不了你。”明楼摇摇头。


“朋友一场...”


“我说我答应不了你!”明楼吼出,“我答应了你,我还对得起我弟弟吗?”


梁仲春也不在意,“你走吧,明楼。”


明楼对他显然带着怒气,气他的擅自决定,便要离去。转身后,强忍着的泪水才掉了下来。


“等等。”梁仲春想起了什么,叫唤了他。


明楼回头,带着泪痕。


“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肯好好追求你爱的人吗?”梁仲春说,语气却是笑的。


明楼不解,沉默不语,然而脑中第一个闪过的人便是王天风。


“你还有一次机会,明楼,”梁仲春也不卖关子,“下一次,好好把握他。”


那一刻,明楼怔在了原地。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



“文天。”


新政府办公室内,樱竹身着普通日本军官服装,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一角。


单文天站在窗边,闻声转过了头。


“我说了,在这里别叫我本名。”单文天眉头微皱,却不减斯文气质。


“是,”樱竹挠挠头,“陈洋大人。”


单文天一笑,“怎么了?竹野长官?”


樱竹站起身,挺着军人般的挺拔体格,走到了单文天身后,往窗外探看去,正是明诚匆忙的奔跑出了新政府大楼。


“那个明诚,是个好人。”他说道。


“是啊,”单文天扬起嘴角,视线也放在明诚身上,“这年头,因为救国而满腔热血的青年多得如过江之鲫,但心思有他那样纯的,却没有几个。”


樱竹看向单文天,只见他脸上带着一丝惋惜与内疚。


“无论如何,他都救了我。”樱竹说道。


单文天微笑,“救了你,也等于救了我。”


“我们欠了他。”樱竹叹了口气。


单文天看向窗外,明诚已经驾车离去。他对樱竹说:“蓝瓶的事,你听说了吗?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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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三点,明诚从地下党基地回到明家。夜已深,大姐和阿香已经入睡,大哥在书房里,灯还亮着。


明诚的脚步停在书房前,犹豫了一下,还是回了自己房间。


那间自己从小住到大的房里,窗外就是明家前院,正对着月光。明诚身心具疲,走向窗边后便跌坐在地。


明楼和他已经想尽了所有办法,能部署的都部署了,却丝毫改变不了一个已经覆盖在台面上的罪证。即使现在跳出来说自己是凶手,梁仲春做伪证,仍脱不了干系,只是多了明家一家人而已。


难道就只能看着梁仲春被枪决吗?


明诚脑里一闪过那幕:梁仲春双眼蒙着,手被人绑在身后,行刑队一个枪响,明诚最心爱的人就那样没了......


明诚突然觉得喘息不过来,眼泪像水龙头打开一样掉,他扶着胸口,哭到几乎呼吸不过来。


此时,家里电话铃声大作。


明诚吓了一跳,这时间,谁会打来家里?他赶紧擦干了眼泪,快步离开房间,下了楼梯,发现明楼已经接起了电话。


“谁啊?这么晚打来。”明镜披着大衣走出了房间。


明楼招呼着:“大姐,没事,工作电话,您回去睡吧。”


明镜嘴巴里碎念着“什么政府啊真是没礼貌,半夜还要人工作,都不用休息了是不是...”,一边走回了房间。


直到明镜回房后,明楼才将话筒拿给明诚,“找你的电话。”


“我的?”明诚蹙眉,接过了话筒,“喂,我是明诚,请问是?”


电话那端的人安静了几秒,一声轻笑响起,明诚正感奇怪,想开口之时,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一句飘渺的轻诵:


“庭中一只墨青瓷。”


那声音和词句犹如一声钟响,撞在明诚脑中,他拿着话筒的人都在颤抖。


多年前在巴黎,和紫壶同在烟缸小组时,这便是两人之间要找彼此的沟通代号。


“不如…几上靛紫壶。”


两句打趣而淺白的詩,是这对师徒兼搭挡之间的默契。


“日子是后天吧?不,是明天了。那就三号仓库,现在吧。”电话那端说完,便挂断了。


明诚放下了话筒,心跳不止。


紫壶指的『明天』还能有什么?难道是指梁仲春预定被枪决的日子?


难道事情要有转机了?可这人是敌是友,明诚根本没有头绪...





《未完待续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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