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茗施

CP：伪装者 明诚 X 梁仲春

HE，人物私设不少，介意者慎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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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仲春没想到，陈亮逃过了明秘书的枪口，却躲不过明长官的子弹。

 

明楼一得知竟然有人胆大包天逮捕了明镜，立刻飞车到了76号，直接提着枪闯入梁仲春的办公室，几句话讲不合，明楼一拿起枪指着梁仲春的脑袋，行动处那一票维护着梁仲春的人，也立刻拔起了枪对着明楼。

 

明楼简直要仰天大笑，你梁仲春还真是受人爱戴、驭下有方啊，不过就拿枪抵着你，居然这么多人要为你不惜背上杀害上级的罪名？你的人缘，可是跟以前在学校里一样好啊。

 

“你梁处长抓抗日分子，抓到我明家来，是不是从今往后，都要对着我明家干啊？”明楼仰着下巴发话。

 

“卑职不敢，这次的事情当真就是个误会，还望明长官大人有大量…”

 

“误会？”明楼打断他的话，嘴角扬起，讽刺地笑笑，“那是不是下一次你再抓我家别的什么人，一样把他们铐上手铐后，再跟我说是误会也可以啊？”

 

梁仲春一听，明白明楼话中有话，赶紧向他解释来龙去脉，好容易低声下气劝得明楼和众人都放了下武器。

 

接着明楼又逼迫梁仲春给他个交代，有证据拿证据，没想到陈亮又多嘴，一句“76号抓人不需要证据”，就被明楼给一击毙命。

 

出了人命，梁仲春被自己老同学的气势给压的连大气都不敢喘，只能眼看着明楼离去。

 

离去前，明楼还抛下一句：“梁处长，我一周之后，要你针对这次的事情做详细的调查汇报，届时，希望梁处长发自内心，而不要给我这种虚与委蛇的辩解。”

 

梁仲春心一惊，眼神诡谲的看着明楼离去的背影。他太明白了，明楼刚刚是在给他发警讯，他当然知道梁仲春根本不可能冲着明家干，他只是拐着弯在警告自己，逼自己摊出底牌，要不然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，老天爷都不敢断定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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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离开76号后，梁仲春一颗心一直沉在谷底。

今天阿诚拿着枪要杀人那惊心动魄的时刻，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，就连当初投靠周佛海都没有另他那么心慌。

当时他脑子都已经开始盘算了，如果今天阿诚真的开了那枪，陈亮真的当场血溅76号，他就提枪去杀了所有在场的人灭口，然后自己走去特高课自首。

能为阿诚牺牲自己残破的生命，换得他安生，他梁仲春也算死得其所。

这样下去不行，自己如果连明楼、明诚两人的底细都查不清，未来该如何保护阿诚？他太清楚阿诚那性子，尽管山水移改，但骨子里的血性却如同那十七岁的少年一般，太过勇敢，也是一个缺点。

梁仲春的世界已经崩毁了，他唯一活着的原因，就是因为阿诚。

他不能再让阿诚曝露在上海這樣危機四伏的地方，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性，会让阿诚再像八年前他在医院时梦过的那个梦一样，成为一具毫无声息的焦尸，他都不能让它发生。

梁仲春看看表，时间是晚上八点，他和阿诚约了九点在吴淞口交货，还有点时间。

他拨了通电话，从后门离开76号，驱车往吴淞口方向开。

夜晚沁凉如水，月色醉人，梁仲春摇下了车窗，在港口的海风吹拂之下开着车子，满脑千丝万缕的愁绪，以至于他没发现有人开车跟着他。

车子沿着港口行驶，来到了一栋精致而隐密的别墅前。他从远方已经看见，那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等在小屋门口。

童瑶披着披肩，原本嘟着嘴吹着海风在等待，一看见梁仲春的车，脸上立刻绽出了笑容。

梁仲春下了车，童瑶立刻兴奋的迎上前，贴心的接过梁仲春的公事包。

 

“仲春，今天有新状况了。”她笑着说。

 

“进去说。”

 

进屋后，童瑶准备好了餐食和点心已经放在桌上，就等梁仲春入座。

 

“我让你查明楼，妳查到了？”

“那当然，也不想想我是谁，我查明楼查不到，但从军统的毒蛇一查，就有了线索，”童瑶满脸欢欣，“这可费了我一番工夫啊，你知道的，戴笠疑心太重、控制欲太强，毒蛇的身份又特别，他有心让我们几个在上海的特工互不相识，以免结党推翻他，可累死我啦，回了一趟老家才截取到他给毒蛇的电报…”

 

“所以，明楼就是毒蛇？”梁仲春焦急的询问，

 

童瑶正色，慎重的点了点头，吐出了个字：“是。”

 

梁仲春一口气松了出来，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，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落下了。

 

明楼不是汉奸，是抗日分子，那阿诚跟在他身边，一定也不是诚心为新政府效力的人，兴许与明楼一样，都是军统的人。太好了…太好了…

 

“还有军统上海站来了新的行动小组，组长是毒蝎，直接隶属于毒蛇之下，过几天就上任了。”

 

“毒蝎…？”梁仲春蹙眉，“就是妳之前说被毒蜂抓去的，明家的明台对吧？”

 

“是。”童瑶点点头，“底下组员还有一个叫做于曼丽的，还有…”说完，童瑶竟不自觉脸红了一下。

 

梁仲春歪头一笑，“难道…妳那个傻男朋友也来上海啦？”他尾音高揚，似是調侃。

 

“嘿嘿。”童瑶耳根微微红了起来，还挠挠头，“我是很担心他的，但听说他老师硬要他来跟着毒蝎，他只好顶了个照相馆一起搬来上海，他来我也是很开心啦，至少这样以后截取他的电报就方便多了…”

 

“只是因为这样？”梁仲春笑得露出了小虎牙，恋爱中的人他还不懂吗？

 

“嘿嘿。”童瑶笑笑。

 

梁仲春看着她如花笑颜，在心里感叹，这童瑶，年不过二十几，说起狡猾的个性却絲毫不输给他。

童瑶是孤儿，从小由军统的戴笠作为特工培训带大，称戴笠为干爹，从蓝衣社时期便为军统执行各项任务，代号“毒蛛”。军统成立后，她被派到上海来，潜伏在周佛海身边，周佛海捧了她做明星，总演一些暧昧撩人的戏码，这几年，她又被周佛海派来以地下情妇身份勾引梁仲春。梁仲春心里有着不可撼动的人，自然不对别的男人女人起色心，一双清明的眼睛没几下就看出童瑶有问题，一番谈判之下两人才摊牌，以盟友身份来往。她失散多年的弟弟也在上海，由梁仲春保护着，在他76号下面做事。

 

童瑶和那毒蜂疯子王天风素来相识，也因此无意之中认识了王天风的学生郭骑云，一个在特工圈子里打滚翻搅的女人，竟然喜欢上了那小子耿直不拐弯的个性，一头栽了下去。

“阿瑶，你男朋友来了上海，妳的身份得更小心，我们已经在同一艘船上了，你我的合作关系如果让除了我俩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了，戴笠绝不会放过妳。”

“仲春，如果不是这样挺而走险，我此生是脱离不了军统的。”童瑶握住了梁仲春的手，“而且我不是还有你吗？你会护着我不被人发现的，是吧？”

梁仲春对这亲如妹妹的童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，只能点点头应了她。

他知道，童瑶和自己合作，不只是为了方便获取情报，还为了想要有别的安生立命之处，才能脱离周佛海、脱离军统、脱离戴笠，盼望着朗朗青天，与爱人长相厮守。

 

为了爱情，人能用小小血肉之躯集聚撼动天地的力量，这点，梁仲春太了解了。

 

“时间差不多了，我得走了。”梁仲春起身，“妳自己小心点。”

“好，我就不送了，晚上还得发电报向组织汇报，就不送你了。”

梁仲春看着童瑶，看她今日特别开心无畏的样子，知道她是在期待爱人来到上海。

她不可能不知道，如果郭骑云来到上海，总有一天会发现童瑶的身份，发现她与周佛海和自己这位76号行动处处长都关系匪浅，如果童瑶不愿透露毒蛛的身份，那她该怎么跟郭骑云解释自己的男女关系？

心思伶俐如童瑶，为了爱情竟成如此双眼盲目。

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？

飞蛾扑火，只为那一瞬能触及炙热狂烈的爱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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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在76号门口差点杀了陈亮之后，明诚就一直心绪难平。

梁仲春当时的劝说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着，那细语呢喃在他耳边不断打转，仿佛有人伸了只手进入他脑袋里搅弄着他的思绪。

“阿诚…你就卖哥哥一个人情吧…下次、下次哥哥一定补偿你…”

平静下来之后，他开始细细分析起梁仲春当日的举动。 

 

他知道，后来大哥为了给大姐出气，在76号一枪就毙了那个陈亮，并以殉国的方式，表明会亲自签核陈亮的阵亡抚恤金，轻易的处置掉这人。然而，若换作是自己这个小小的秘书处处长因为一时盛怒难当而杀了陈亮，那情况可就不同了。 

 

他明白，秘书处处长在新政府内的权威根本就是一个零，若不是因为大哥，估计谁也不会看重自己，也是因此，自己才需要比常人用更多手段去笼络那些关系人，海关、秘书、官员、书记，各方各面，别人会因为畏惧明楼而敢怒不敢言，但和明诚，却是因为说断就能断的利益关系。

 

況且，如果是自己杀了人，大哥一定会费尽心思保自己一命，就算自己要主动牺牲，大姐的个性也绝不准大哥坐视不管，弄得不好，不仅可能害大哥背上徇私的黑名，在他的仕途上染上污点，还有可能使得明镜违法购买军火的罪名因此闹大，到时，导致整个明家都会不得安宁。 

 

今天，是梁仲春救了自己、救了明家。 

 

如果梁仲春真是个泯灭人性的汉奸，他大可以借这件事情动摇明楼特务委员会副主任的位子，一旦他梁仲春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，他往后要走私任何东西也根本不用来麻烦明诚。 

 

但梁仲春没有这样做，反而在关键时刻身段极低的维护了自己。 

 

这单单只是为了息事宁人吗？如今的他和梁仲春，是同一艘船上的人了吗？自己能够认为梁仲春这般维护他，是因为自己已经获取了他的信任吗？ 

心绪难平的明诚，难得重执了画笔，在大哥书房里架起了画布，熟练的调起颜料，阿香在一旁为他准备画具和画材。

他在巴黎的时候就一直有这个习惯，在自己需要思考空间的时候，便拿起画笔画起来，把脑里一直模糊的那些画面给画出来，仿佛那些画面被实现出来了，就能安定一点自己的心绪。

他画了一幅画，只是一个积累在脑海里的模糊画面，一个秀丽雅致的乡间小屋，他不知道是什么，大哥却觉得那湖畔般、树林边，风景很是清幽，给它赐了个名叫“家园”。

 

然而他们两人却都不知道，那个“家园”，是梁仲春的家园。

是他们远离乱世的净土，也是十七岁的阿诚和梁仲春，对一个家的想像。

那么远在天边的一个想像。

“阿诚，”明楼坐在沙发上，“汪曼春向我透露，他们76号侦听组侦测到了两个秘密电台，估计近期就会采取行动。”

“是我们的联络点？”

“不，但至少汪曼春认为是”明楼道，“电波，来自吴淞口方向。”

明诚一听，眉头皱起：“吴淞口？梁仲春的？”他往旁叹了口气，“这人真是…尾巴这么快就让人给抓住了…”

 

“两个电台同时出现在同一方位，很可能其中一个是用来伪装另外一个的，干扰电波，使别人侦测不到真正机密的那个电台，”明楼说，“这很可能是我们揪出梁仲春底细的好机会，你去敲打敲打，让他把尾巴藏好，卖个人情给他。另一方面，查出这两个电台的实际用处，务必赶在汪曼春之前。”

 

“是的，大哥。”明诚应声点头，开始收起手里的画具。

《未完待续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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