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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伪装者╱诚梁】一声叹(二十五)

CP:伪装者 明诚 X 梁仲春

HE,人物私设不少,介意者慎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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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凉党QQ群就在这儿~

群号:129602811

又暖又污好热闹~


然后先说抱歉请不要杀害我,因为作者废话太多所以下章才有肉


----------------正文--------------


明家的餐桌上,永远少不了笑声。


除夕夜意外的一家团圆,让明镜开心的不得了,烛火明灯的晕黄氛围,酒是一杯又一杯的喝,筷子从没停过,一家人谈着明台在大学里认识了哪些好朋友、是不是该帮明楼、明诚两人找相亲对象啦、大姐前几天去百货公司看到了一条好漂亮的小皮鞭。


每当这时候,明台都会想起阿诚哥十七岁生日时,他们全家给了他一个惊喜。即使当时明台才没几岁,却仍然记得大哥、大姐、阿香和他一起把家里的灯全关了然后躲起来,等到仲春哥如计划中的把阿诚哥带回家时,好好给了寿星一个大惊喜。


明台还记得,当时阿诚哥低着头,泪流满面,手里却还死死牵着梁仲春。当时他就知道,阿诚哥是很依赖仲春哥的。


大哥是最不解风情的了,这种生日惊喜计谋当然得要仲春哥才想得出来。


当时的喜悦纵使过了八年,在小明台的心里仍历历在目。


可现在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

阿诚哥忘了一切,仲春哥被迫被当成陌生人看待,大哥还成了新政府的汉奸走狗,也许,大姐也在默默之中变了吗?


想到这里,明台一股气就梗在喉头上不来又下不去,很是心塞。


“大哥,你是不是又变胖啦?”明台坏心眼的说,还抬着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。


阿诚笑笑,替脸色大变的明楼接下了话:“大哥刚回国,应酬多是难免的。”


“阿诚哥每天跟在大哥身边,怎么不见阿诚哥長胖啊?”明台贼贼的笑。


“明台你这小子!”明楼差点要举起筷子砸人。


明镜打下了明楼的筷子,嘴里叼念着,“明楼啊,给弟弟说两句有什么?况且我看你啊也是真胖了,少吃两块肉,你看阿诚瘦的,平常他的都给你吃掉啦。”


明楼自知全家最受欺负的就是自己,朝着明台龇牙裂嘴的摆表情。


明台一点也不怕,还继续说:“况且,大哥在新政府做事,那些官员每个都油头满面的,只怕再没多久,大哥也要成了那副脑满肥肠的样子啰。”


“明台你今天是不是找打?”明楼一把火都要烧起来。


明台撇撇嘴,也不在意,转头向明镜撒娇:


“大姐,我想听戏。”


“这大半夜的,上哪里听戏啊?戏园子早散了。”


“去戏园子干嘛啊?”明台看着大哥,摇头晃脑的说,“大哥比他们唱得好多了。”


明楼一听,脸都冷了,放下筷子。


明镜见明楼脸色不好,赶紧劝退明台:“你大哥也累了,改天再听吧明台。”


小少爺噘着嘴:“怎么?当了大官,给大家唱戏,掉身价啊?”


明樓知道他在挑釁,默不作聲的静静啜饮了一口红酒。


“你怎么说话的你?”明镜凑向明台轻声说。


可明台一张嘴马上就憋了起来,那张俊俏的小脸好似受了多大委屈,眼巴巴地看了看大姐,又朝阿诚哥使使眼色。


明镜最是舍不得明台这副样子,难得柔声细语的向明楼说:“要不...明楼你就唱一段吧?一小段就好。”


“是啊,大哥,一年一次,难得嘛。”明诚也跟着帮腔。


明楼被这群人赶鸭子上架,连阿香都双眼闪着光望着自己,他无奈的笑了笑,道,“好吧,就唱一段梅龙镇吧。”


明台晃着肩膀得意起來,明楼瞪了他一眼,马上补一句,“我这是讨大姐欢心,跟你可没关系啊。”


明台耸了耸肩,无所谓的笑笑。


一家子人移往客厅,阿香准备了茶水和点心,明楼站在大厅中央,一旁明诚拿出了京胡,搬了张椅子坐定位,明台和明镜手挽着手在沙发上期待着。


明诚弓在弦上,明楼手摆在胸前,一个吸气就要提声唱起————


“慢着。”此时明台发话了。


“你又有什么意见?”明楼有些不悦。


“我不要听梅龙镇。”


“那就,来段状元媒?”明楼提议。


明镜赶紧附和:“好好,状元媒也好。”


然而明小少爷又不开心了:“我也不想听状元媒。”


“你怎么回事儿啊?这么多毛病。”明楼眉一皱。


“那...明台你想听什么啊?”明镜拍了拍明台的肩膀,语气温柔问道。


明台抬着头,颇为得意的说:“我想听苏武牧羊。”


一时间,明楼和明诚都沉默了。


明镜打圆场:“为什么要听苏武牧羊啊?这大过年的,不就该听些你侬我侬、情意绵绵的曲子吗?那么慷慨激昂的曲子,多苦的一个戏啊。”


“正因为今天是除夕,才更应该懂得忆苦思甜,大姐,这苏武身在匈奴几十年都不屈服,本心从未变过,我觉得这股精神,现在没几个人能做到了,”明台头头是道的说,“我还遇过,有一对恋人分手过了好几年啊,其中一方还不仅对另一方恋恋不舍,还处处为他好、为他思量,大姐,你说这种精神是不是很值得敬佩?”


明台这段话,不只讽刺了明楼身为中国人却做了日本人走狗,更表明了自己对梁仲春的维护。


明楼太惊愕了,他原以为明台当时年纪小,他和阿诚在巴黎过了这么多年,明台应该早就淡忘了梁仲春,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在意这件事。


明镜在一旁,手不自觉的从明台手臂里挣脱开,她当然知道明台在说的是谁,她眼一闭,胸口粗喘着,看起来心里很是难受。


明楼最见不得大姐难过,指着明台劈头就骂:“你小子到底有什么毛病?我警告你,今天是除夕夜我不想骂人,你别给我得寸进尺!”


明台不服气了,仰着头也不管大小尊卑:“我就不懂,如果两个人真心实意,为什么我们得瞒着当事人,好像从没发生过那些事情一样...”


“你再给我多说一句,我现在马上劈死你你信不信!”明楼怒气冲天,声如洪钟,简直要把明家天花板都给掀翻了。


“大哥、明台,”明诚一脸茫然,“你们到底在说什么?”


明镜在一旁,人倒在沙发上,面如槁灰,明台的话仿佛一根根刺一样扎在她心上,明诚赶紧过去扶着她。


“你们能不能停一下!大姐不舒服了!”


然而明楼和明台却吵的听不见他的劝说,还在争论不休:


“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他...他有权利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!”


“你敢!你敢!”


“我就敢!”明台立刻转头,对着抱着明镜坐在沙发上的明诚说,“阿诚哥,有件事情...”


明楼一个飞扑就捂住了明台的嘴,两人缠斗了起来,明明是两个训练有素的特工,打起架来却像孩子一样,又是扯衣服又是拉头发。明镜在旁无力的都流下了眼泪。


当明诚正准备起身扯开他俩人时,明公馆的大门『碰』的一声开了。


众人转头一看,竟是一身粗布棉袄的桂姨。


空气瞬间凝结,方才还吵闹不休的一家人,顿时静的连地上掉了根针都一清二楚。


风尘仆仆的桂姨神态疲惫且苍老,她带着冬日的寒风而来,脸上面露怯色,微弯着身,颇为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家注目着自己。


她姿态显得卑微,先是恭敬开了口:


“大小姐。”


明镜一见到她,方才的难受一时都忘了。


这桂姨怎么就这么会挑时间?早不回来晚不回来,偏偏除夕夜这天大家闹腾时回来?


其实明镜早早就接到了桂姨的信,说是在老家无人可投靠,询问能否来明家工作。


桂姨是明诚的养母,多年前她在明家做事时,就带着阿诚,可明家上下鲜少人见过阿诚的踪影,只知道她有个不爱见人的儿子。每日等到明家众人出门上班、上课时,桂姨才会让阿诚出来,把所有打扫、煮饭的工作都丢给了他,他不仅不能上学念书,吃饭还有一顿没一顿,当时阿香还没来明家,只要明镜等人一不在家,便是桂姨的天下,阿诚没受过教育,被明楼捡到时甚至被打得体无完肤,就只剩一口气还吊着没死了。直到阿诚十五岁时,耐不住了离家出走,被明楼捡到后,大家才知道真相。明楼发现事实后怒不可当,当下就把桂姨赶出了家门。


最近两年来,桂姨的信从未断过,说是在乡下过不下去,想来投靠阿诚。明镜还是个心软之人,面对一个委屈讨饶的女人,尽管当时多么生气,十几年后她还是念着旧情。


明镜看向明诚,想求他的允许,然而明诚面无表情的撇过了头。


“阿诚啊,时过境迁,你就原谅桂姨吧。”明镜语气缓和,颇有请求的意味。


明诚的表情似是二月冰雪,大姐如此低声下气,他心里满腔怒火却发不出,只得转身走上了楼梯,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。明镜一个眼神暗示,明楼赶紧后脚就追了上去。


明台站在原地,一语不发地看着大姐先把桂姨安顿进了下人房里住着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
一个当年想要虐杀阿诚哥的人,大姐能如此接纳她,但一个救了阿诚哥一命的人,明家却容不了?明台冷笑,只能怪自己年纪小,什么都讲不过大哥。


他正要回房时,听见大哥和阿诚哥在房里的咆哮。他靠在门板上偷听着里头的动静。


“她跟我就是没有关系的人,唯一有关系的,就是她曾经想要虐杀我!”


“阿诚…”


“这样一个冷血的人,虽然她逃避了法律的制裁,可她逃避不了她当年所犯下的罪!”


“阿诚你别激动...”


 “我能不激动吗?你们要她回来,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?”明诚讲到激动处,一个叹气,“当然,你们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,在这个家里,我就是个仆人嘛。”


“你說這什麼話!在明家没有人拿你当仆人!你就是我弟弟!”


“是弟弟为什么你们有事都瞒着我呢?”


接下来房里一片沉默,明台听见一阵脚步声朝门口越来越近,他赶紧闪身躲进自己的房间,从里头探头出来,发现是阿诚哥开了门,跺着脚步往楼下走。


阿诚哥坐在客厅里抽着雪茄,一夜未歇息。


一个好好的除夕夜,如此不平稳。


他从未抽过烟或雪茄这种东西,但今天他却想尝试了。他一个烟圈接着一个烟圈的吐出,想起了很多事情。


小时候桂姨总拿着一只小竹枝抽他小腿、将他绑在树下一天一夜未给一滴水、一米饭,当自己正在明家里擦地打扫时,她总是翘着腿看着报纸,直到时间接近大家回来的时候,才把自己赶回下人房里,拿起抹布假装自己忙碌不休。


有时晚上,桂姨会突然走近他的床边,一声不响就啪啪两个巴掌过去,然后抽起他的枕头捂住他的口鼻,直到他濒临窒息为止。有一次她甚至拿着卷绳子绑几圈在他脖子上,勒到他满脸通红、手脚失去力气才松开。


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,他只知道这样子的生活他无法再忍受了。随时被死亡的恐惧所笼罩,逃也许会死,但不逃是肯定也会死,不如冒险一场,也许能换得一线生机。


这些痛苦,十年来他从未忘记过。


刚才在楼下,大哥唱戏时明台的话也令明诚相当疑惑,明台想告诉他什么?


『如果两个人真心实意,为什么我们得瞒着当事人,好像从没发生过那些事情一样?』


『有一对恋人分手过了好几年,其中一方还不仅对另一方恋恋不舍,还处处为他好、为他思量…』


根据明台的话判断,他似乎是在说自己,但是对象是谁呢?为什么明诚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?


他最在意的,是明台说起『他有权利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』的这句。根据明诚的记忆,他人生离死亡最近的时候,除了被桂姨虐杀之外,就是十七岁那年的车祸。


那场车祸,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?


他至今唯一不解的就是他醒来后,那个应该是梁仲春的人,朝着他露出悲伤的脸。


突然,明诚手里烟一抖,脑子闪过了一个画面。


黑如墨的夜晚,烈火冲天,眼前是一辆被烧毁的黑色轎車,有个身穿深蓝色大衣的人影从车子飞了出来。


思及此处,明诚头痛剧烈,手里的雪茄掉落地面,脑子像是有人拿重锤敲打似的,几乎要裂了开。


当头痛和缓后,明诚发现自己竟然眼眶湿了。


一种想念的情绪,像藤蔓一般爬窜而升,但对象为何,他却丝毫沒有頭緒,一股依恋像是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飞窜,找不到出口。


突然,一个刺耳的叮铃声,电话响起。


阿誠接了起來:“喂?明公馆。”


“喂,阿诚?是阿诚吗?我是梁仲春。”


是他。


一听到这声音,明明不是多悦耳、多黄莺绕谷的嗓音,但却宛如一双温柔的大手,拨散了明诚心头的层层乌云,让他有种想要泫然落泪的欲望。


他想念这个人,他想抱着他,尽管只能像在医院那时一样,握紧着他的手,只要能汲取他的温度,仿佛就能消退他心中所有不安。


他忍着激动,冷静应答:“这么晚了,梁处长什么事?”


“阿诚兄弟,真是抱歉啊,哥哥不是有意要在除夕夜打扰你过节的,但有件事情只有你能帮啊。”梁仲春声音尽是苦求,“之前你不是说货物暂时都送龙仓港吗?”


“是啊,怎么了?梁处长那有什么不便吗?”


“是这样的,怪哥哥我驽钝,我明明交代下去了,可我下边的人还是出了差错,把货给送到了吴淞口去了,现在掉头来不及了,要麻烦你再帮我疏通疏通。”


“除夕夜还进货?”明诚邪笑,“梁处长你可真是贪财贪过头了啊。”


“我以为就妥妥当当的嘛,哪知道发生这么个意外。”


“好吧,我这就帮你这一次,下次,你自己想办法吧!”


“多谢你啦阿诚,我包准没有下次了!”


明诚挂上电话,夜已深,他没向家里人说一句,就披上大衣去开了车。他先是到了金滨酒店一趟,然后才往吴淞口去。


除夕夜晚上冷得很,梁仲春早已等在港口边,海风冰冷又吹得猛烈,梁仲春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样,又是厚帽子又是围巾、手套,看得出他身子骨弱得很。


梁仲春远远看见明誠朝自己走来,手在空中挥啊挥,笑得露出了小虎牙。


明诚一开始认为,梁仲春是为了利用自己的关系来疏通货运,才会对他如此殷勤,可他又觉得一切不只那么简单,梁仲春利用自己,却又多次对他、对明家人露出真心实意。


他想相信梁仲春的每一个笑容,却只能告诉自己,身为一个特工你谁都不能信。


“阿诚兄弟!”梁仲春一说话,嘴里就飘出了白色的雾气。


明诚看他鼻子都冻红了,显然是在港口等了许久。他下意识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,果然是冰的。


“阿诚你干嘛呢…”梁仲春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,赶紧退了一步。明诚没错过他跟着发红的耳根子。


两人走在港边,只有晕黄的街灯陪伴,他们上了船勘查货物,清点完毕后明诚又和把关的几位兄弟聊了下,然后才下了船。


梁仲春在港边等着他下船,当两人步上走往停车处的路上时,梁仲春便自己提起:


“阿诚啊…我知道这次除夕夜情况紧急,哥哥我是该多表示些,但近来手头真的是有点紧,不知道你...”


明诚还不等梁仲春说完,微笑着开口:“这次,一成就好。”


梁仲春瞪大了圆眼睛,简直不敢相信。


“一成?你还是那个阿诚吗?”梁仲春吓的不轻,“不行,你打我一巴掌试试,我不相信你竟然只跟我要一分利?”


明诚早料到他会有这反应,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个东西,握起了梁仲春的手,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交到他手上。


“剩下的,等会儿你到这里来付。”明诚语音铿锵有力,坚定而温和。


梁仲春将明诚给他的东西拿了起来,在街灯下看了清楚。


是一把精致的钢制钥匙,挂着金滨酒店的专属贵宾吊牌,上头写着房号『508』。


梁仲春傻了,他不敢相信明诚会是自己猜想的那个用意。


“梁处长,务必只身前来,不然我不敢保证你家司机得等多久。”说完,明诚打开车门,上了自己的车,发动前还向梁仲春眨了眨眼,用唇语向他说着『等会见』。


梁仲春拿着钥匙,一颗心跳得像是失序的钟摆。



《未完待续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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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章连结:(二十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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