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茗施

CP：伪装者 明诚 X 梁仲春、双毒

HE，人物私设不少，介意者慎入

死间计划终于过去了～床戏不远了～

前文连结：（一）、（二）、（三）、（四）、（五）、（六）、（七）、（八）、（九）、（十）、（十一）、（十二）、（十三）、（十四）、（十五）、（十六）、（十七）、（十八）、（十九）、（二十）、（二十一）、（二十二）、（二十三）、（二十四）、（二十五）、（二十六）、（二十七）、（二十八）、（二十九）、（三十）、（三十一）、（三十二）、（三十三）、（三十四）、（三十五）、（三十六）、（三十七）、（三十八）、（三十九）

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—

“听说汪处长以前那样杀抗日分子，都是假的啊，人家才是堂堂正正的抗日分子，她杀的那些，都是些准备要投靠76号的抗日叛徒！”

“难怪！想想就知道了，怎么新政府这么多人都被暗杀过，就汪处长没有！”

“是啊，明长官、梁处长都因为暗杀进过医院了，过的是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啊啊，汪处长其实也不过就是杀杀几个人，多轻松啊。”

当梁仲春接到汪曼春遭到逮捕的消息，还有人们口中流传汪曼春的所作所为，心里五味杂陈，流言蜚语果然是比千刀万刃还伤人。

他也终于了解到，原来明楼从回到上海后到现在，一路以来和汪曼春演的相知相惜不仅仅是虚情假意，还是抓紧了汪曼春的弱点所设的圈套。 

明知是为了国家、为了抗日，梁仲春背脊仍发凉至头顶，连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人都能利用，难道明诚也是准备着下自己这颗棋子…？ 

不，不能这样比较，汪曼春是何等魔头，杀人无数，杀的人可以盖整座乱葬岗… 

想到这里，梁仲春几乎要呼吸不过来。 

他梁某人又如何？他杀的人虽没汪曼春多，可累积的命债还能少吗？若明诚想在利用完自己后，也仿照明楼来收拾他… 

若是被自己爱了一辈子的人背叛… 

他想，他懂汪曼春的感受了。

想着想着，他提起拐杖，往76号监狱走。

在会面室里，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汪曼春，褪去了脸上浓厚的妆，松开了高高盘起的发，那张清秀的脸还是九年前那个满口都是“师哥”、“师哥”的小姑娘。

只是看来疲累太多了。

“妳在这儿，还待得惯吗？”梁仲春问这话时，内心是真的关心这个女孩。

“我要见藤田长官和师哥。”汪曼春冷静，表情一丝没变。

“我记得妳有提出要求上报，”梁仲春拿着拐杖敲敲地面，“但既然他们没有答应见你，你何必如此执着？”

汪曼春一听就怒了，双手往桌面上一拍，怒吼出来，“我为皇军立下过汗马功劳，日本人什么脏事都让我来做，怎么我现在要他们来见我就难如登天？他们不晓得我是被人陷害的吗！？”

梁仲春心里五味杂陈，坐在一旁不作声。

“日本人在战场上吃了败仗，需要有人来当替死鬼，就把我推出来？”汪曼春吼得脸歪嘴斜，毫无那副昔日年轻貌美的样子。

梁仲春丢出了一叠纸，“日本人怀疑妳是有根有据，看看吧，今天早上特高课来的资料，看完妳就会知道，这一切不过是军统方面的一场陷阱，旨在让我们拿到伪造的密码本，撷取到假电报，改变我们的作战行动。”

汪曼春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那叠资料，随意翻了几下，便看出了端倪。

“特高课已经帮妳定罪了，他们认为，是妳一手策划了这个骗局。”

汪曼春满脸焦急，“明楼呢？他怎么没有站出来替我说几句话？”

傻女孩。梁仲春心道，还相信那个城府如山的男人？

“明长官现在可顾不上妳，妳还记得妳把人家弟弟指甲都丢到他大姐面前，他正在和他大姐修复关系呢。再加上这次军事失败所造成的经济压力，他连自己都顾不来了。”

汪曼春低垂着眼，沉默了半响，突然扬起了嘴角，笑了。

“我居然相信了，”她摇摇头，“我最不应该相信的人。”

梁仲春抬眼，心里一慌。

“从头到尾，都是他在利用我。”

“你要相信明长官，他也是有苦衷的，难道妳要他用身败名裂的后果来维护妳吗？”梁仲春赶紧尝试灭火，要不然这小妮子发起火来，可不是一两条人命就能过去的。
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

梁仲春双眉蹙起，颇为担心。

“明家人，还真是狼心狗肺啊。”汪曼春说，“他们也是这样骗过明诚关于你的事的吗？”

梁仲春猛地抬头，盯着她不敢置信。

“妳...妳怎么...？”

“我怎么知道的？”汪曼春笑了笑，“九年前那场车祸，我知道是我叔父的错，所以我带着花去了医院想探望阿诚，结果就看见明楼正推着你去看阿诚，你发现阿诚忘了你的时候，我就在他病房外不远处。”

每当梁仲春被迫回想那万念具灰的一天，他胸口就像被千斤大石压着一般喘不过气来。

“那种痛不欲生的悲伤，不是爱之入骨是不会有的。”汪曼春一脸无奈，“那之后你和明家完全断了关系，甚至明楼也不再提起你，我猜，是因为明镜吧？”

陈年伤口像让人刮开了结痂，往肉里戳弄，心如刀绞。

“你别怕，”汪曼春笑笑，“我知道进了76号后，你和我虽然水火不容，可实际上你也从未真的做过害我的事。”

“曼春...”梁仲春不禁用起了年少时他们对彼此的称呼。

“就这样吧，”汪曼春叹了口气，“你让我自行了断吧。”

梁仲春闻言，满是犹豫。

“多年情谊，你要让我含冤死在别人枪下吗？”汪曼春秀眉一蹙，“好歹让我自己动手吧。”

梁仲春心一颤，叹了口气，还是拿这妮子没办法。他从口袋里掏出随时预备在身上的小刀片，假借握手的名義將東西送到了汪曼春的掌心裡。

汪曼春将刀片收起，心满意足的笑，“谢谢。”

梁仲春离去前，转头看了那女孩一眼，想起她16岁时的青春模样，开了口，“愿来世，我们不再生于乱世。”

汪曼春闭着眼，点了点头当作应答。

梁仲春回到76号时，时间已近斜阳，秘书们向他打了声招呼后就纷纷下班去了，他向来是个宽容的好上司，不要求下属们陪他一起昏天暗地，这样的工作还不值得浪费别人的青春。

拐杖“扣”、“扣”、“扣”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回廊里显得特别清亮，他不禁感叹明诚选的这支拐杖是真的顶级品，这材质、这做工连他自己都舍不得花那个钱买。

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，发现辦公桌上放了个四方形的布包，布的图案是相当典雅的蟠龙花纹，上头一张小卡片，写着：

“别累坏了。明诚。”

当梁仲春回过神来时，一滴热泪已经滑落脸颊，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个布包，发现里面是一个黑底、樱花花纹的木制便当盒。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，里头五道精致的小菜，摆得整整齐齐，其中最大的一格放了白米饭，还温热的。

显然明诚刚离开不久。

现在明明是明家忙得最不可开交的时候，不管他是差人送来，还是自己拿来这里的，不管是明诚自己下厨做的，还是差人买的、差人做的，都让梁仲春心暖的几乎要融化。

梁仲春拿起布包里的檀木筷子，吃起了晚餐，比起上千元的牛排西式大餐，这样一个小小的便当盒更让人难以承受。

直到汪曼春逃狱前，梁仲春都还沉浸在短暂的温暖里不可自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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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曼春逃狱不过一晚上的事，却惹了满城风雨。

女人发火果然一发不可收拾，全新政府都知道她是冲着明楼来的，昔日恋人成为死敌，让人万分感叹。

汪曼春逃狱后，为了先筹齐钱、弹药等资源，来到了梁仲春家搜刮了一通，拿走了大量的钱和武器，还有一台录音机。

当梁仲春赶到家里时，汪曼春的车正离开巷尾，他没心思追，先往家里冲，然而家中已经满目疮痍。

“今天晚上，咱们出去吃饭！”他往屋子里喊，这是他和童瑶等人的暗号。平时他们都待在地下室，只有梁仲春在家时才会到主屋里活动，因此他们约法三章，在梁仲春回家后，必定喊上一句。

梁仲春喊完半响，于曼丽打开了地下室的门，后头童瑶、郭骑云和王天风纷纷往上走。

“你们没事吧？”梁仲春赶紧上前，“没被汪曼春怎么样吧？”

“没事儿、没事儿，”于曼丽摇摇手，“我们可听你话了，最近那样风声鹤唳，谁出声我们都不理，那个汪曼春根本没发现我们。”

“仲春，我们没事，”童瑶皱眉，“倒是你，好几天没回家，眼圈都快掉到嘴边了，该好好休息了。”

“没的事，”梁仲春挤出一个笑容，“你们平安就好。”

“那个汪曼春真可恶，在这里乱开枪，摆明就是见谁杀谁！”郭骑云忿忿不平。

“她就是这般辣手摧花，”王天风倒是淡定。

“我们在下面，听她的脚步声可明显了，她几乎整个房子都走遍了，拿了不少东西。”郭骑云说，“二楼她也上去过了。”

“我放在房里的枪和金条八成全没了，”梁仲春边说边往楼梯走，“她待了多久？”

“没多久，”于曼丽说，“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。”

梁仲春上了楼，果然每间房间都被翻过，每张床上棉被枕头都被子弹射过，看来汪曼春还真觉得有人会藏在他家里。

他走进书房，书房里藏金条最多，他也夹了不少现钞在书里，汪曼春还挺有耐心，许多书都被翻了出来丢在地上。

“这丫头...”梁仲春咕哝着，傻子也知道她拿了这些东西要做什么，不就是像明楼报复吗？

“怎么样？东西都被她拿走了吗？”童瑶走了进来。

“损失不大，主要就是钱和武...”梁仲春一顿。

他瞥到一旁的书柜，书柜上未被汪曼春翻下来的书还摆放整齐，但在其中两本书之间却明显缺了一个位置空荡荡。

梁仲春走上前，手伸进那个空位里。

缺了的那本叫《箴言》，书本身不重要，重要的是里头的照片，那张他去巴黎看明诚毕业时偷拍的照片。

他赶紧往地上一跪，将被汪曼春丢到地上的那些散乱的书籍都翻过一遍，确定那本书是真的不见了，才脱力般的往地上一瘫。

是汪曼春拿走的吗？但汪曼春拿这走做什么？

梁仲春想起昨日去坚牢探望汪曼春时，她最后流露出的善意，内心不禁一揪，难道她想要..

不行，绝不能让她告诉明诚。

可单凭那张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。

可只要她告诉明诚了这个可能性...

让明诚知道不好吗？他厌倦隐藏了，藏自己的身份，藏自己所作所为，藏自己真正的感情，连一丝一毫都不敢让人知晓。

谁来让他解脱？

“仲春…”童瑶在一旁担心的询问。

“瑶瑶，”梁仲春举起手臂挡着眼睛，不让疲累的眼泪掉下，“妳带着郭骑云，帮我清点一下家里枪和火药少了多少，让我知道一下，然后请曼丽一起帮着整理一下家里，好吗？”

“好。”童瑶立刻应下，她知道梁仲春不常拿这种琐事麻烦别人，此刻请他们帮忙，铁定是自己难受了。

童瑶离开后，梁仲春在书房里独自待了许久。

“怎么？”门外响起王天风的声音，“丢了什么？”

梁仲春吓了一跳，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，面色狼狈。

“吓的我魂差点没了你！”梁仲春拍了拍胸口，“没，没什么贵重东西丢了。”

王天风扬起嘴角，“可你看起来像一副失了魂魄的样子。”

“我早就没魂没魄了。”梁仲春惨然一笑。

王天风点点头，“那样也好，我们这种人，没魂没魄、没心没肺的比较好。”

“你当初，是想用死间计划一并铲除汪曼春，对吧？”梁仲春说，“你想得到她会这么疯狂吗？她逃出来第一件事，铁定就是杀了明楼，或他心爱的人。”

王天风笑而不语，“明楼还真出息，专门吸引疯子。”

梁仲春噗哧了下，然后又止不住笑意的笑了，最后捧着肚子仰头大笑了出来。

“哈哈哈哈哈...你这话我喜欢！”

王天风在一旁笑得暖，眼神却渐渐变得哀伤。

“说真话，”他开口，“谢谢你救了我的徒弟们，虽然我不该活下来，但既然活着了，也不能白活。”

“别说什么谢，”梁仲春挥挥手，“你们有你们的阵营，而我只是到处见缝插针帮帮忙，没什么。”

“对国家、对军统，我们活着是不应该的，我们应该随着任务死去，”王天风道，“但救命之恩，这个人情我必须还你。”

“喔？”梁仲春曲起一脚，将手靠在膝盖上，脸上饶富兴趣盎然的意味，“你想怎么还？”

“我答应你一件事，任何事，只要你说，我就做得到。”

“那，”梁仲春从未感觉心神如此朗阔，“请你回到明楼身边。”

王天风闻言，脸色骤变，眉目紧皱，不知是哀伤还是纠结。

“你说的，只要我说，你就做得到。”梁仲春强调。

“你真的觉得，”王天风神色凝重，“我们能在一起？”

梁仲春笑了笑，“只要他爱你、你爱他，有什么不可以？太多的世俗牵绊，会让你们失去最好的时机。”像他，能在一起时他推开了那名少年，之后只能活在人间炼狱里煎熬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王天风点头，眉目松开了些，显然坦然了。

梁仲春看着王天风离开书房的背影，暗自心想，“明楼啊明楼，兄弟我为你做了这么一件好事，你可别忘了感谢我啊。”

他没想到的是，当天晚上便收拾了行囊，离开了梁公馆。

他留了张纸条，只写着：『提早辞行，望一切安好。』

梁仲春拿着纸条傻了一阵，这人还真是个行动派，可外头现在如此危险，不知...

唉，别管了，王天风也不是省油的灯，汪曼春不一定奈何得了他。

梁仲春撑着拐杖离开了王天风的房间，下楼吃早餐去了。

《未完待续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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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戏倒数。